“您是他的……？”医生一脸好奇。

女人抹了把泪鼻涕，稍作调整：“我是他妈。里面躺着的，是我公公……前公公……”

“孩爸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镜，微微一想，很快从女人的表里读到了些什么，于是忙说：“女士您该庆幸还有个这样懂事的儿，听接诊的同事说，他从上救护车起，一滴泪都没掉过。是个小男汉呢。”

女人泪。

“多大了？学习这么用功。”医生忍不住多看了几分诊台，“在医院都不忘作业，我女儿要有她一半用功，就不至于连二本都考不上。”

女人说：“他三，从小就懂事惯了，只是太懂事了……父母的……父母的多亏欠。”

“可怜天父母心。”医生慨，“他大以后会明白你的。”

林朝完一模拟卷，正准备再一，见女人一脸忧心地走了过来，他飞快把底。

女人捋了捋凌的发，伸手要为他整理衣领，不想林朝一脸冷漠地退后半步，以试卷为盾，将自己的整张脸埋在后面，不愿看她一。

女人轻叹了气，说：“爷爷一时半会不了院，这几天你去我那儿住。”

“不去。”男孩吻果决，继续题。

“你不去没人照顾你，你一个人晚上睡老房，不害怕吗？”

“不怕。”林朝也不抬，在卷上果断写一个“c”。

女人别过去，略带哭腔：“我知你恨我，你爸死了一年不到，我就嫁了别人，你心里怨我怪我，觉得我背叛了你们老林家，是吗？”

林朝冷得像块冰，眸更黑了，“没有。”

“林朝，我是你妈！”女人嗷地凶狠，突然像只被踩住尾的猫，兀地狂躁，“我是你妈不假，可我也是个女人，我能力有限，我可以把我最好的都给你，可我也不得不需要一个人帮我。”

“所以这就是你轨郑叔叔的理由？”林朝合上卷，放笔，幽幽然抬起，神凛冽，“我是学生我都知，轨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我跟你郑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听你姑姑婶婶们胡说八！”女人极力压住嗓，将男孩往无人的楼里扯，表痛苦如溺，“你爸死了以后，是你郑叔叔鞍前后地替他的好兄弟料理后事，你忘了吗？你以前小时候总骑在他的脖上当骑着大一样满院地转，喊他大龙叔叔，大龙叔叔，这些你都忘了？”

林朝说：“我没忘。”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我不敢忘。”

女人说：“你小孩不懂，等你到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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