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可真狠啊，”李威龙至今想来，仍旧后怕，“后来我听医生说才知，你打断我两颗牙，一肋骨被压折，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外伤。”

陈东实哽咽了一，陵园的风越越大，雨稀里哗啦落，两人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就这样站在雨里，接受风雨的倾轧。

“后来我想通了，她这是屋及乌。”李威龙隔着雨幕，神欣，“她不是替我求，她是在替你求，替那个被冲昏了、发狂发怒、不知所谓的陈东实求。她害怕你因为一时意气，真的把我打死在那里，那么未来的日，你只会更加懊悔。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你”

李威龙言及此，蹙了蹙眉。

印象中他和徐丽一向不对付，徐丽在时，李威龙三番五次劝自己远离这个女人，不曾想现在，他居然奇迹般地现在她的坟前，前堆满了鲜纸钱，不像是来刻意嘲讽。

“我承认我不喜徐丽，总觉得她风尘轻佻、来路不明。我也承认自己有过一些私心，对她的不喜里，掺杂了那么一些些作为一个人的醋意。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我不喜的人，在最后，却是她挡在我面前，哭着求你，不要打我。养病的这段日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她不该保护的人，她没义务替我求，她本该落井石，不得你打死我才对。”

准确来说，应该叫李威龙。

陈东实有些意外，就像几天前在别墅里看见他那样，痴痴然问：“你怎么来了？”

李威龙没声，双手合十，虚闭着，虔诚地半鞠了一躬。

他坐在椅上，两盖着一条厚重的羊绒毯。陈东实不知他是怎么一个人爬上那些台阶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也在缅怀，只是为什么，他要缅怀一个自己从前并不看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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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祝良久，李威龙微微睁，看着石碑上女人的肖像，轻轻地叹了气。

“还记得咱俩相认的那天不？”李威龙平视前方，目光温和而从容，“你发了疯似的打我，我不曾还过一次手。”

陈东实杵在一旁，心惘然，。

金香狂，在这凉寂静的墓园，亮一抹俏的。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徐丽的那一块，岂知有人比自己更早一步，还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梁泽。

陈东实走上前去，将郁金香放在碑前，跟着拜了一拜，远方乌云漫布，山雨来，已经能觉到淅淅沥沥的绵雨。

“那天我很是意外，但意外的却不是你怎么会打我，我意外的是，为什么，在你快要打死我的时候，她会拦在我面前，求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