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推开院的小闸门，苗圃里的儿们早败了。德文死后，这里的帮佣、保姆也都各寻路，偌大的园无人打理，经历一整个秋天的洗劫，竟让陈东实生些人走茶凉的慨。

外蒙，半山别墅区。

“我待会会和您代一些继承的相关事宜，你确认无误的话，就在这些合同上签字摁章，这些就都是您的了。”律师引陈东实坐，将前厚厚一叠房本存折推到他面前，“徐女士生前个人账总计活期存款十万两千元，另有一笔二十年定期五万人民币，作为您女儿肖童的教育基金。而乌兰托这栋半山别墅以及沈当地的两商铺，都来自徐女士的丈夫德文生前赠予她所得，照继承法顺位，也都将一并归您的名。”

“什么？”

他并不多想，径直往房里走，西装革履的律师早已恭候多时。陈东实把名片递上去，象征地握了握手，两人一路客寒暄着，往客厅走。

也是德文和徐丽生前最后的居所。

陈东实应律师邀约，赶来这里完善后事。听李倩说，自氏夫妇倒台后，徐丽将自己生前所有的财产遗一并托给了自己。托之前，这些东西都由法院一一过、验过，抛开金蝶营业期间的非法所得和分灰产，徐丽留给陈东实的，都是些来路净的资产。

陈东实不由得停脚，扭望了门外的苗圃。犹记得上一次来徐丽家，门外还开满了如火燎原的朵，而今却是枯草蔓堆，枝空寂，莫名地让人难过。

“徐女士生前多给了我一些律师费，让我闲来无事，多替她打理打理这个房。”律师走在前面，步履轻快，“所以你看，就算好久没住人了，可这屋里一儿也没变，还是跟从前一样。”

她涩涩地说。

不知是穿得太少的原因，还是免疫力降，走在路上的陈东实忍不住打了个嚏。前不远的山腰上，遍布造型一致的别墅楼房，这是乌兰托最声名显赫的富人区之一。

“等了城，我要改名。”

陈东实把车停在大门，距离主建筑还有百十来米的距离。途经一条鹅卵石大，两旁秋梧林里，恰逢早冬时节，枝上的落叶还没掉尽。

“就叫徐丽吧，”贱女恍然有悟，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我大了要跟她一样，成为和玫瑰一样……灿烂的女人。”

。

贱女尖地看到，右角上有一行小字，赫然写着：镜模特——徐丽。

“我说，我要改名。”她抿一寒气，“我一儿也不喜贱女这个名字。”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瞥到男人别在腰上的过期杂志。封面上的模特，黑发红，段火辣，突兀地仿佛不属于自己这个狼藉的世界。

当然也包括前这栋三层的宽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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