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龙，“我知，曹队同我说了。”

“所以我果然瞧着笨极了，对不？”陈东实自嘲地笑笑，果刀越转越快，“以前你老在我面前说徐丽不是个好人，让我远离她，我还嫌你心小、不耐受。现在看来，是我太不会识人看人了。”

这话里还藏着话，李威龙听懂了，却并不打算破。

“你说我要是会识人看人哪怕一，你在我边这么久，我怎么可能认不你是威龙？”

陈东实自己和盘托。

这才是他压在心底最重的一块石。

“我还是太笨了，太蠢了，以至于什么事都不好，谁我都保护不了。”

李威龙侧过脸去，不置可否。也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病中的面容。

“其实这些日我一直纳闷一件事，”陈东实削好果，没有罢手，而是继续削着果，“当初德文说你是李威龙的时候，我那样打你，你为啥就不还手？”

李威龙的结微微一动，良久，方答：“欠你的吧。”

“什么？”

“我欠你的。”

他又说了一遍，转过来，眶红了。

“我李威龙欠你的。”

“我真特么想打死你，你个畜生。”陈东实咬牙关，把持刀的手越越，“哪怕是现在，我都想一刀死你。”

“那你死我吧”李威龙漾淡淡笑意，一脸无所畏惧，“你以为，我就很想活？”

“你知我不来，”陈东实的风又了，像是一办法也没有，垂丧脑，“我不像你，那么狠心脆，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信都没有。老找了你四年，整整四年，你个王八。”

“那要不你也消失一回，让我找找你？”李威龙冷哼一声，“这世上就你活得辛苦，就你最累。你以为这些年我就很好过？我就没找过你？”

“那你找了吗？”

李威龙忽而沉默住了，找了吗？他问自己。好像找了，也好像没有找。

“很多事不是我不想，是不能。”他伸手，搭在陈东实冷冰冰的小臂上，“东，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我都三十了，不是十三，人生路走了一半，还有什么事想不通的？”

陈东实没着急扒开他的手，轻飘飘：“那是因为你不知我曾经有多信任你。我信过，那时候我回哈尔滨，我信你会在乌兰托等我回来。我信过，你说等我回来，咱俩就一起离开外蒙，回葫芦岛，或者沈，租个小房，开个小餐馆，朝九晚五，茶淡饭。

可是结果呢？结果等我回来，你就没了，咻地一，就没了，就这么消失了。然后我寻寻觅觅、兜兜转转，最后告诉我，你还活着，你特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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