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承：“不聊了。”

詹言弹了弹卷须。

梦里十九岁的小顾趴在厨房台面上，盯着前的飞蛾，突然说：

詹言不动了。他想起来了。

但是觉到不对劲的潜意识还是在他底留了茫然的痕迹。黑亮亮的睛在灯光，也像是闪着泪光。

“我考上了我们这边最好的医科大。”小小顾还在报喜，他了嘴，又意识弯了弯嘴角，笑得更明显了。

怎么总觉得这只飞蛾能看懂似的。

詹言叹了气。我也想知为什么是飞蛾呢？

他绷了弦，随时准备帮小小顾揍怪医生。然后就这么绷着绷着……一直绷到了小小顾上大学。詹言每天都在清理那些不正常的信息，一直都没看到怪医生。

“我以前……是想考人医来着。”

詹言动了动翅膀。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小小顾黑亮亮的睛，总觉得喜气洋洋的背后有些茫然。

同学：……

无限真畜生啊！

“成熟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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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言飞起来，落在顾见承的鼻尖上。轻盈柔的大翅膀轻轻拍了拍顾见承的角。

他没看见过小小顾远离厨房。小小顾会从厨房的门离开。那扇门在詹言看来，就像在昏暗的地方逆光看世界。只有一片朦胧的白和模糊的影。小小顾每次离开的时候，他在詹言里也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剪影。

可是过了一会儿，顾见承越来越觉得不自在。他抓了抓发。

怪医生哪去了？

飞蛾的翅膀和须气得直抖。

“喂。”还沉浸在副本里的小小顾轻轻碰了碰飞蛾的须，“你是在为我兴吗？”

顾见承满意了：“我就知你知。”

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笑得很开心，有时候也会苦难地抱怨老师、同学和专业课，但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满足。他底的茫然和不对劲也越来越重。

“你作业写完了吗？”

顾见承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当真开始写作业。

詹言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小顾当时那带着几分怔忡的微笑。那个表，不是曾经得偿所愿，也不是得到后又失去。

“要就英雄。”

詹言怀疑这是一个副本。怪医生很有可能就藏在副本的某个角落里，随时准备暗害小小顾。

不是那即将面对新生活的茫然，而是……詹言说不上来的一，让人心里有难受的茫然。

他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飞蛾半透明的翅膀，又说：

顾见承：“呵呵。”

詹言落在手机边上，正大光明地看小小顾同学和同学为了哪个角更帅更而吵架。

“你听过一个人梦见自己变成蝴蝶的故事吗？”

顾见承把一张卡片挪过去，轻轻碰了碰飞蛾的脚。詹言意识向前走，踩在卡片上。顾见承把它端了起来。

他好像从来没觉得养一只活得这么久的飞蛾有什么奇怪的。

小顾是在上大学之前就被拉无限的！

他还是在笑的，笑得很兴，心满意足梦想成真的那兴。

“我要上大学去啦。”大一的小小顾同学对着飞蛾喜气洋洋地说。

小顾曾经对他说过。

“你不仅中二还幼稚！”

派有什么好的？”

“我写作业去了。”

詹言无可奈何地动了动翅膀。

那个表，是从来都没得到过。

顾见承刚开始没在意。一只飞蛾嘛，难不成它还识字吗？

同学：“你不中二吗？”

一年，两年。

“为什么是飞蛾呢？”

一只小小的飞蛾能什么呢？别人伸手轻轻一捻，他就死掉了。

虚假的未来总是过得很快。小顾从那扇门去，再来，就过去了一个学期。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好像已经完成了上学、回家、洗澡吃饭等等事。这间厨房就像是从小顾的生命里剪辑来的所有在厨房里画面。

顾见承戳他的卷须：“我之前写作业的时候给你讲过，你肯定知。”

“只有小朋友才喜英雄。我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詹言又落在他的铅笔盒上，须轻轻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