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亮得还算早，此时昏暗一半是因为还拉着窗帘。

詹言忽然觉到冷。

窗帘隙忽然一闪，没过几面传来轰隆一声。詹言这才注意到一直存在于空气中的雨声。

发烧之后，他好像绪都变得外放了，侧躺在床上，神一直黏着他。

他右手拿着一个杯，左手托着詹言的背，把他扶起来一。

“你……”詹言发现自己嗓哑得要命，说一个字就像咙里有砂纸在磨。

“……言言……”

顾见承第一次看见詹言生病的样。虚弱的，难受的，让他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他在发烧，脸烧得通红，五官不舒服地皱着，嘴烧起了一层。

“粥就行。”詹言没什么胃。

顾见承在找袋，他觉詹言的目光一直跟在他上。

“你发烧了。”顾见承说，“来喝。”

詹言的气息变了。

他从涸的裂里看见燃烧的火焰。

詹言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温的，甜的蜂。

詹言努力回想了一“之前淋雨”是什么时候的况。

他撑着酸的手臂想起来，碰到床栏后被冰得一个激灵。

他和顾见承都压低着声音，但这样一番折腾，还是把其他两个室友吵醒了。

詹言嗯了一声：“我坐起来。”

但惊醒之后却没有那生死之间的危险，反而是另一不安牢牢攥住了他的腔——他觉到自己方向的气息不对。

詹言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了，看室昏暗的样，问：“几了？”

段宏逐渐醒神：“哦，哦，药箱侧边格里还有温计和酒片。”

这一会儿顾见承已经又踩着椅上来了，拿着药喂他。

詹言还在夹着温计。

他之前睡到一半时忽然惊醒，那陡然一激灵的觉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无限，哪怕是睡梦中，也会被危险刺得神经激痛。

“还想喝吗？”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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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很迷惑：“怎么就发烧了呢？”

“……言言……”

段宏和包青山简单洗了把脸，上衣服去堂了。寝室里只剩詹言和顾见承。

詹言迷迷糊糊地睁开。

“刚六。”顾见承说。

凄寒的冷意往骨里钻，让他浑发痛发抖。

他看见遥遥坠的星星，漆黑涸的，像是早已熄灭死寂。

温温的沾上他的，从隙里淌咙一，在嘴里留淡淡的甜味。

谁在叫他？

顾见承看他清醒了一些，又去拿药。

好大一场雨。

不要再坠落了……他张开嘴想说，嘴偏又得要命，咙里像是有火苗在燃烧。

“你先测测温。要是到39°就得去医院了。”段宏把温计翻了来。

386°，不用测，顾见承已经摸来了。

喝完了一杯，詹言清了清嗓，觉没有再火烧火燎地难受了。

他和包青山搓了几把脸清醒过来，到床边摸了摸詹言的额：“你这得有吓人了。要不要去医院？”

詹言看他猛然矮去，才发现顾见承是踩着凳站在他的床边。

这颗星星也坠落了，又像是在奔向他。

“我去堂给你带儿粥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包青山问。

着一颗，坠落然后熄灭，成为一场浩大的星雨。

顾见承很忧虑：“是不是之前淋雨着凉了？”

“詹言发烧了，我刚刚从你药箱里拿了药。”顾见承说。

段宏也坐起来了，神呆滞地反应了几秒：“啥？”

大学寝室都是上床桌，靠的那边儿没有梯。顾见承只能踩着椅。

他们寝其他三个都没有常备药的习惯，只有段宏常年备着各常用药。

“……言言……醒醒……”

顾见承垂在他边，英的眉微微拧着。

“怎么了？”包青山迷迷糊糊问。

“詹言发烧了，上午的课你们帮忙请个假。”顾见承说。

詹言糊说：“唔……先看看吧。吃了药能降来就不去了。”

詹言就有儿想笑。

顾见承把自己的被抱到他床上，给他后背和左右都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