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

詹岁如的专属房间，她只着短袖与吊带工装，发在脑后盘起，正在专注地调试着一个形如罗盘的仪。

人偶家站在她旁，拿着手帕掉她即将落的汗滴：

“掮客向您发起通讯，主人。”

“只开语音，接。”詹岁如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仪。

掮客靠在椅上的悠哉影现在悬浮屏幕上。詹岁如没回，只吐一个字：“说。”

掮客面对着一面黑屏，一听这个简洁的语调，就知工匠正在工作，于是他省却寒暄的废话：“异常事务理局的单……”

“我能制造据异常追踪它过去痕迹的仪，免费调试三次，让他们报价。”詹岁如说。

掮客扬起一边眉，慢慢问：“龙兰告诉你的？”

工匠是最好的制造类超能者，异常事务理局一直都想拉拢他。拉拢不成，也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

掮客告诉过工匠关于无名异常的事，但并没有说异常事务理局的怀疑有人制造异常。工匠能够想到追踪异常过去的痕迹，说明他通过别的渠了解了况。

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最近的况后，他猜测到了前段时间才和工匠搭上线的“龙兰”。

工匠没接他的试探，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前提是他们需要先抓住一个异常。”

“ok。我把他们的报价发过来。”掮客说。

异常事务理局和工匠的单上都有他们各自的印记，没有掮客手脚的空间。但异常事务理局也会给他不低的中介费。

詹岁如没看，她还在专心致志地调整那个仪：“你还可以再转告他们一句：我同样很擅清理污染。”

掮客一直了，正想开说什么，通讯界面突然断了。

工匠挂断了。

掮客没忍住拍了扶手：“淦！”

没人知工匠还擅这个！

清理异常污染一直是最受重视、也是最稀缺的能力。这是理一切异常问题的基。大分受到异常污染的人都得靠自己的神力恢复，好一的有各冥想手段，异常事务理局有特效药，前者过程缓慢，而后者会产生抗药。

异常事务理局要是知这个，早想办法把工匠挖到手了！

掮客也是。

然而现在工匠已经不好挖了。

他可真能瞒啊！

掮客十分不甘地把消息转达给异常事务理局。反正谁都得不到，不如一起馋。

不过，工匠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暴过这个能力，他现在为什么突然愿意说来合作了？

詹岁如指尖拨动仪，上层沿着密的纹理动、卡死，幽蓝的光明从符文中上升成光路。

成了。

詹岁如放仪，从人偶家的手中接过巾，了手。

“小染。”她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幽幽蓝光，森寒冷厉，“它想要复苏，我们当然要死它，对不对？”

“随您兴。”人偶家心平气和地说，“您不看看异常事务理局给您的报价单吗？”

詹岁如一气让他给了。她打开报价单，碎碎念：“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格的啊。”

“没有以前，主人。我从未活过。”人偶家继续纠正。

詹岁如把巾盖他脸上，单手住：“闭嘴。小染，用不着你提醒我。”

人偶家默不作声，巾的睛睁着，用瞳孔转动着齿的，去看巾放大的绒线，还有从指间照来的模糊的光。

仅为模拟心、毫无实用意义的机械心脏在他腔中平稳地着。不会加快，也不会减缓。

詹岁如平静如常的声音穿过巾，传他的机械耳朵里：“异常事务理局真有钱。”

人偶缓慢地眨了一睛，隔着始终没有移开的掌心，声音因此变得模糊：“到您回家的时候了，主人。”

回到家，詹岁如刚打开门，就听到楼上咚咚咚地脚步声奔来。

她弟弟着一蓬蓬的小卷，看见她后顿了顿，从桌上拎起一个包裹给她：“快看看，我专门给你带的礼！”

詹岁如打开一看，一本书。书名：《艺术的审》

她抬手要敲，詹言已经早有预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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