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书房门“砰”一被人推开。

月纹丝不动，攥着拳，目光依然直直看向父亲：

慕元直抬看向她。

“我娘，还有被您先是停妻再娶后又贬妻为妾的糟糠之妻——”

是毫不胆怯亦毫不退让的质问。

慕元直握着笔杆的手都在轻颤。

月却没一丝退却。“女儿不是大胆，女儿只是真的想知——，您的苍生里竟然从来都没有我们吗？我们不是苍生？那我们是什么呀！”

在慕元直的目光，月一字字。

慕元直面上恍惚尽散，声音冷漠。“谁许你来这里的？又是谁教你这样破门而的？一个连书都读不明白的人，居然有脸在书房圣地撒泼。果然，一年年岁月空添，指望你能有半分规矩，都是徒劳。”

书房跪在地上的慕熹微怔住，低声：“这京城不是女儿要来的，是父亲不能不让我们来的”

这样人的视线。

慕元直骤然看向门，满面怒气却在看到门人的那一瞬间被恍惚取代。

慕元直那张儒雅俊逸的脸上有肌轻轻动，让人怀疑一秒这张脸也许就会变形。慕元直慢慢平复了自己，声音却依然没有压去。“你只行得正，用不着行这些旁门左，谁会看不起你！是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

“你大胆！”

“苍生？”月看向父亲，同样一字一句质问：“那我们是谁？”

闻言，慕熹微猛一转脸，用手捂住了嘴。

“你——你！”

慕元直似乎再懒得看她们，冷哼了一声，一边翻开一本文册，一边摆了摆手，让她们退。

跪在地上的慕熹微看到月整个人都轻轻一颤，她忙：“父亲，是女儿的错，女儿知足，女儿不求了不求了”

的，理国公府也是你要嫁的！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去，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

慕熹微抬，看着上首的人。她已经二十四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像当年那个十岁的自己，跪在这个府中，茫然，无措，陌生，冰冷。

慕熹微那双得自父亲的凤目里都是茫然，“女儿并不曾看不起自己，女儿只是希望父亲能帮衬一把，一次，就一次”

慕元直目光一凛，冷喝：

“父亲，您还没回我的话！”

听到这里，慕熹微再也撑持不住，呜咽声。

“你已满绫罗，还不知足！一味就知富贵攀比，你可知外百姓都过得什么日！”见慕熹微看向自己，慕元直一字一句：“记住为父的话！为父这一生，都是为天苍生而活！为苍生，可背污名，行险途，无怨无悔！”

慕熹微一颤。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落日余晖照在门少女上，眉致，一红衣。

“你就是看不起自己！”慕元直断然打断，“低看看你自己，再抬起看看你父亲！”

月明明整个人都在拼命控制着不知因何而起的颤抖，却执拗质问：“父亲您此生为苍生，我们是谁呀！我，——”

慕熹微嘴翕动，她甚至有怀疑自己难真的错了可她只是希望，只是希望泪在她眶里转动，她好像连自己希望什么都说不了。

“我？是你！辜负发妻，又骗了我娘！瞒天过海，是您，欺瞒世人！要不是我娘，您还能站在这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