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又收住泪，咬着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虚弱的影。她脸轻贴上玻璃，手指颤抖不止，她刚打住的泪，又翻涌而，继而发低低的呜咽。

她真的被吓坏了……她原本以为陪她度过童年的小伙伴会这么离开人世。

舒又太害怕了，她害怕徐晓就这么沉沉睡去，不復甦醒。

徐晓的主治医生带着一眾人走病房，医生率先开了：「患者徐晓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能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姊……她还是醒不来吗？」徐砚青面尽显哀戚，他回望了自己曾经那个喜到跑着玩，又总是笑靨如的姊姊，语气中却捎着希冀。

那是一很奇怪的觉，明明不该再抱持希望，他却不愿放弃。

医生无奈叹气：「机率很低。」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属，但他仍是无能为力。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当初徐晓楼自杀时努力保住了她的命。

徐晓成了植人，并且她肢永久痪。儘能醒来，依旧要靠椅才能行动，她再也不能奔跑嬉戏。

谢过了主治医生，俩人并肩离开了加护病房。

徐砚青抬手原想轻抚她的背，却念起舒又方才走手那件事，手臂举了好半晌，最后还是选择放。

「砚青，你说外婆会不会把徐晓带走？」舒又的嗓音亦缓且闷，「从小外婆就特别喜徐晓。」

徐砚青愣住，顿了许久都没答腔。

他间藏着「不会」两字，但是他却开不了。

徐晓求生意愿很低……这句话反覆在他脑海里盘旋。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病秧秧的，我们——」她一语未了，却没再说去，只是徒然的笑了笑。

俩人坐在椅上，相顾无言。

回家时分恰逢课，由于连日来的请假舒又落了许多课业，她打算趁着放学的时候一併把要带回家的东西取回。

徐砚青担心舒又的况，原本想伴在她边，最后却又被一通电话叫走，好像是他叔婶家发生了一些事，需要他上回去。

于是他看着舒又朝他挥手告别走校园，直至影被淹没，徐砚青才搭了司机的车返回家中。

舒又拉开教室门时，被前的一幕惊住。

教室空，唯有一个赤上的同学靠着窗，他姿，背对着她。那人上的绷带浸染鲜血，嫣红一片。

这画面，有些骇人……幸好她不血。舒又暗自庆幸。

为了不惊动他，舒又躡手躡脚的走到自己座位旁。

可是她不知的是，他从她拉开门时就注意到她。

驀然回首，焦浊沉的眸盛满了那张他朝思暮想多日的脸。

「……」舒又惊慌失措的躲开他的神，收拾着东西，囫圇书包里，转就想走人。她心里是惧怕焦浊的。

「舒又。」焦浊沉着嗓，唤了她的姓名。

她彷若受惊的兔，止住了步伐，抬首往他那瞧了瞧，恰巧撞他邃的瞳里。

迟疑许久，空气一片岑寂，终于：「还……痛吗？」焦浊迈着走向她，用手指了指脸颊，不太利索的问。

像是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笨拙，本来提心吊胆的舒又，默默地松了好大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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