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孟扶摇能够飞大山，飞向好的未来。

“你如她所愿地飞了大山，即使现在前路茫茫，但你依然在前行。”

傅松声的语调平缓，声音低沉，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可我恨我自己。”

一贯沉稳找不破绽的孟扶摇握住拳，指甲嵌手心，印一月牙状的红痕。

“我恨我自己让她受到了愧疚。”

孟清溪不恨她，她知。

孟清溪不她，她也知。

在她之前，孟清溪还被迫生了几个女儿，但都被溺死了。

她和徐鹏是双胞胎，徐鹏比她先来。她不知孟清溪到底说了什么、了什么，总之她活了来。

徐鹏，徐妮。

听名字就知孰轻孰重。

他是展翅飞的大鹏，而她是牲畜不如的女孩。

“扶摇。”

冬日被关在地窖时，孟清溪抱着她，用冻僵的手指在雪地上写着这两个字。

“你叫扶摇。”

“你一定要走去。”

孟清溪靠自己是逃不了的，但是徐妮可以。徐妮留着徐家人的血，她生来就是给徐家人的，再大就可以拿去卖钱。

从小就对她洗脑，徐家人信她不会逃跑。

但是孟清溪却告诉她，她可以去读书，可以上大学，以后可以当医生、当老师，她有很多选择。

反正不是如今一能够望到的生活。

她对孟清溪描绘的山那边的世界憧憬不已。

可偶尔她能看到孟清溪用愧疚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孟清溪知她生来就是受苦的，但孟清溪没有办法。

“我只想回家。”很多次，她听到孟清溪呢喃着这句话。

或许是觉得孩都生了，孟清溪如今也安安分分的，徐家人大发慈悲地把她放了来。

来后，孟清溪低眉顺，半分不像照片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暂时获得自由的孟清溪对她熟视无睹，只关切徐鹏。

她有伤心。

在她十岁左右的时候，某天晚上，孟清溪拿着偷来的几十块钱和粮，孟扶摇的怀里，对她说：“一直往北走，不要停，不要回。”

最近村里矛盾频发，再加上过几天就是元宵晚会，他们没有人手来追赶孟扶摇。

孟扶摇惴惴不安：“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孟清溪摇。

孟扶摇人小，悄悄离村也没人发现。可她不一样，村里人都知她是外面买来的女人，她一旦有往村走的想法，绝对会被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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