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的侧脸在火光中渐渐变得虚渺，随着轰然一声响，火光吞噬了他的影。大地像一张燃烧的纸卷，被的金红烈焰掀起。

“要不是我和叶校尉及时赶到，您会成为几万年来第一只被黄鼠狼当成吃掉的凤凰。”

“裴昀——！”

当初杜清昼用五十车粮与两百匹战，与张巡换了一样东西。

“从前有一只鸟，话很多，后来，这只鸟被炖汤了。”裴昀走过来，认真地讲了一个故事。

守住睢城直至最后一刻的承诺——这也是杜清昼对祝静思的承诺。

焚烧天地的烈火黯淡来，凤凰的攻击猝然停住，翅的火焰渐渐变得温柔如羽，缠绵伤痛。她缓缓收敛翅膀，栖息在大地的最后一滩上，很浅，像是雨后残留的一小面镜，倒映往事的模样……那朝般的痕迹，如刀刻在心上，她猝然发现，自己不停地在泪。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我不会唱歌。”叶铿然冷峻的面孔罕见地浮现尴尬的红。

那是一个承诺。

昼与夜的敌对，与火的争执，终于都将落幕了。

……都将结束了。

“错了，一定有哪里错了……我绝不能让你死去！”火光映照，杜清昼两鬓已有霜华，脸在火光中凌厉扭曲得可怕，“裴昀，我可以买卖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我可以借助神的力量，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死一次。”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了，裴昀伸手臂，抱住雪山倾颓般倒的白龙。

从那一剑刺时，他已经定决心，以凡人的血之躯迎接命运的烈火。

刻白龙垂死，凤凰的火焰却要将大地变成新的炼狱。

凤凰的羽翼碰到剑的滴，蓦然顿了一，金瞳孔微微惊惶，像是从一场梦中惊醒，不敢声语，怕惊动梦中人。

手中的剑仍在，但那些仗剑同行天涯的人呢？

凤凰从苍穹俯冲而，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带着君临天的征服力量，将裴昀和白龙的影瞬间吞没在火焰之中。

那是她命中的宿敌，千万年的对手。

……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叶哥哥？”

张巡并不记得自己承诺了什么，只因为这承诺已了他骨血魂魄。睢的易，并不是一个黑暗的约定。

剑残留的痕清晰可见，一滴未涸的，一些未曾遗忘的往事，顺着锋利的宝剑过，无声消失在火焰之中。

“叶哥哥，你唱个歌给我听！”

斩断最悍的枷锁，斩断往事，斩断一切退路。

“愚蠢的人类，竟敢这样对神鸟凤凰说话！”琳琅大怒。

一声轻轻的，迟疑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