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对视一，裴昀后退两步，大声喊：“停——！我只收财，不收。你不要误会！”

所以，当州刺史公孙不嘴角撕裂、鼻青脸地来述职时，张九龄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裴探和杜状元都来自岭南，师同门，从小一起大。裴昀被罚抄《礼记·大学》时，杜清昼也没少熬夜共患难。

同榜状元杜清昼有于心不忍：“他拖家带的，这跛脚驴哪里驮得动？你至少借给他一匹，反正利息以后去收。”

宰相张九龄风仪俊，恪守古礼，很少有官员敢于在张相面前逾礼，更不用说敢仪容不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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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公孙不打行装准备回州。

裴昀拎一串铜板：“看在你的面上，就赊给他一匹。”

一

想当初公孙不来安时，带着整车绫罗绸缎，骑着银鞍的突厥骏，好不风光；如今却只能欠债赊一蠢驴。而借铜钱给他买驴的不是别人，正是裴探。

公孙不是个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直地大着嗓门儿说：“丞相，我这是被新科探郎打的。”

——唐·李白《早发白帝城》

这一刻，公孙不的泪终于落了来……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见过记仇的，没见过这么记仇的。

大唐开元年间，暮时节，恰逢地方官吏和边关将领到安来向宰相述职。

公孙不又说：“不打不相识！探郎年少英雄，除了没节之外都很好，很好！”

——这些天来，裴探见公孙不一次，就笑地拉着他去赌场一次，直到他输得裈也抵押在赌场。

探郎姓裴名昀，不巧正是张九龄的学生，金榜题名时十五岁。

啊不对，你一个糙汉有什么啊？

白帝城

这天回到家里，年少英雄的裴探哭着被张九龄罚抄了一百遍《礼记·大学》，从此和公孙不结了仇。

[1]《山海经？南次二经》中记载：“柜山，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其名曰狸力。”狸力的样像猪，着鸟爪，擅于挖而居。

注释：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公孙刺史没有钱了。魁梧的中年汉咬牙关，突然满脸屈辱地开始脱衣服。

公孙不动得泪盈眶地伸手，却听裴昀说：“可以借给你，不过，利息我现在就要收。”

曾经气宇轩昂的朝廷命官一破烂的苎麻布衣，垂丧气，牵着一赊来的跛脚驴，不知的人还以为是哪里落到安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