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痴满黑线来了一袋红薯，如今虽然战，但不是荒年，所以红薯还是有的。

——和你们奇葩的名字相比，我爹简直不能更靠谱。

“你猜对了——”对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见鬼！”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呢，姓将，我爹为了让我的名字听起来威风凛凛，就给我取名叫将军。”他随胡说八，把陆痴哄得将信将疑。

校尉脸难看得很，额青动了两。

“鸟的肚咕咕叫了，”裴昀笑眯眯地说，“这只鸟可是大胃王，可以吃两斤红薯。”

“将军？”陆痴愣了一，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你们不会是……逃兵吧？”

山中不时从传来夜枭的叫声，陆痴一路上心惊，边的白衣人却一派闲适姿态，不像在走危险的山路，倒像在自家院里喝茶听雨。而且，这家伙还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说话。

将军很快和陆痴打成一片，等走到山时，陆痴对将军推心置腹，连家里的酱缸里有几坛酱菜，村里哪个姑娘最漂亮都如实告诉了对方。

裴昀打着哈欠摆了摆手：“不要锅。”看陆痴没反应过来，便补了一句：“不是我们要吃，是喂鸟的。”

“喂鸟？”陆痴一愣。

善良的陆痴被哄得一愣一愣的，颇有英雄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用力：“我一直抱怨我爹给我取名字太随便，现在看来倒是我冤枉他了。”

看那只灰鸟稽地狼吞虎咽地开吃，陆痴忍不住问：“这……这是什么鸟啊？”

这，几个人都停住了脚步。

终于到家时，起了雨，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还有早上吃剩的锅，可以就着酱菜吃。”陆痴有不好意思。

听说满世界都在打仗，胡人烧杀抢掠，很多城池不战而降，士兵纷纷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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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鸟扭过去，有恼羞成怒的傲。

裴昀的鬓发沾着雨，烛光中如墨。他宾至如归地坐，打着哈欠环顾四周问：“有吃的吗？过来。”

“兄弟你贵姓？”“陆兄弟，你们村里有澡堂吗？”“没有啊，那赌场有吗？”“陆兄弟你一个人住？”“你娶妻了没有？要是有娘，还应该给娘带礼才好，嗯嗯可以带烤鸟……”

他再接再厉地指着盲人说：“这位叶兄弟，他爹也想学我爹，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校尉’，你看，爹和爹真是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啊！”

走在前面的盲人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回过来：“将军！”

三

从来没见过这么丑又这么能吃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