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气氛已逐渐闹起来，宴会的主人、如今整座王城乃至大草原的主人阿斯尔，也从议事的大帐走，在众人的呼声中坐上主位。

是了，这才是他所熟悉的神，仇恨、愤怒、痛苦、恐惧……不，唯独没有恐惧。

伊勒德望谢晏灼灼的底，邃的眸微眯，角颤动，似是轻笑了一。

谢晏不怕他，这个认知让伊勒德心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谢晏越是定，越是不屈，那火焰便越将他灼痛。

谢晏看见他朝自己伸手，警觉地想要闪躲，却本无路可退，只得被对方掐住脖，被迫仰起脸，咙里溢破碎的呜咽。

为什么？凭什么？

消失，神冷凝如冰。

只是没有看到谢晏，阿斯尔问一旁的侍从：“可敦怎么还没有来？是还没睡醒么？”

谢晏和阿斯尔的善良，还有他们之间不可摧的信任与意，都使伊勒德腔中无法抑制地生更旺盛的嫉妒与恨意，激得他肺腑生疼，连咙里都涌上了腥甜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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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相信善恶到终有报，更相信阿斯尔一定会来救他，只要有阿斯尔在他后，他便无所畏惧。

“呃、嗯——”

他实在太久没有和谢晏亲近，昨夜难免有些控制不住，今天早晨离开时，谢晏仍趴在柔的毯里，疲倦地睡得正沉。

打擂台的战士们已经换了阵地，来自不同族的男女老幼不分你我地围坐在一起，有人打着拍弹起弦琴，唱和的歌声渐响，拉开宴的序幕。

广场上起一簇簇火堆，盛大的庆功宴即将开始，锦毯上摆满了各吃，丰盛的佳肴仍在一碟接一碟地端上来，空气中弥漫着烤与烈酒的芬芳，还有红油火锅辛辣扑鼻的香气。

见谈判不成，他也脆破罐破摔，更睁大了双，死死瞪着伊勒德，目光中满是不服气的倔和痛恨。

窒息和咙被掐的痛楚让谢晏瞬间红了眶，生理的泪濡了睫。

阿斯尔想到昨晚最后谢晏叫停，他还忍不住又来了一次，只怕对方是生自己的气了，不等那侍从回答，径直站起，回王帐去打算老实地认错歉。

如无意外，这场狂的盛宴将会一直持续到夜，甚至第二天清晨，这是属于胜利者和幸存者的犒赏与安，人们在酒、酣歌醉舞中向曾经惨痛的过往告别，一同迎接新生的到来。

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救他？

他想要收手掌，手背用力到青鼓起，几乎颤抖起来，却终究没有再掐分毫。

若他就那样无知无觉地死在雪地里，或是更早的时候，尽鲜血死在战场上，死在阿斯尔刀，或许都不会像此刻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