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海神的“庙宇”四面都没有墙，岩石凿成的立上刻着珊瑚、浪和游鱼的浮雕，殿中篝火熊熊燃烧，火苗在海风的拂摇曳飘忽。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乌汗台派去寻找海拉苏的人没有一收获，大巫的预言则在族人中传开来，都说是他得位不正，海拉苏王才应当继承首领之位。

族人已经开始宰杀羊，还有羔羊大小的海鱼，经验最丰富的采珠人潜海，取来一枚极罕见的金东珠，乌汗台以此为吉兆，将它也作为祭品献给神明，祈求行军顺利。

乌汗台想，要是他能打败阿斯尔，便再接哥哥回来，和他一同统治草原；若是他输了，他所的一切都和哥哥没关系，达拉赫勒还有另一条退路可走。

他忽而顿住话，咬住牙关似想咽回那句不吉利的话，风风火火地迈开步伐，大步走向大巫所在的“神庙”。

人人都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等待着神明显灵，乌汗台偏偏不信，明明他才是决斗中的胜者，可他又期盼着生死不知的哥哥会在这天现，因而到最后也没有更改或取消仪式。

坦格里赫勒尚白，乌兰赫勒尚红，达拉赫勒则以蓝最为尊贵，首领祭祀的礼服用红蓝与菘蓝草染成纯正的靛蓝，边金线和银线密织，周缀珍珠绣成海浪与鲸鱼的图腾，神秘而华。

名为“放”，实则也是保护。

话未说完，乌汗台便愕然扯断了衣袖上的珠饰，断线的珍珠散落一地，年轻的未来首领颤声：“还不快派人去找！所有锐军，即刻海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怎么了？”

新首领继位的典礼就在三天后，他将登上海边悬崖上的台，用鲜血祭祀海神、祭奠亡父，同时以血祭旗，正式宣告与坦格里赫勒为敌。

乌汗台将那衣袍穿在上，铜镜映他模糊的影，恍惚间好像看到哥哥穿这衣服的模样。

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略微抬，目光威严而沉静：“我知你想问什么，海拉苏王自有海神庇佑，乌汗台王，请回去吧。”

他正神，外间忽有人焦急来报：“首领，不好了！”

乌汗台忽然来此，火堆前满华发的老巫仿佛早有预料，连都没有抬起来，便用一低沉而晦涩的语调发了预言：“三日后，全知的神灵将会降旨意，为达拉赫勒选真正的新王。”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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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人单膝跪，垂战战兢兢：“海拉苏王坠海失踪，生死不明——”

最后的结果当然没有什么悬念，海拉苏就被他打败，送到东海的一座小岛上。

哥哥其实也和他一样，明知自己打不过他，却仍然持要与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