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很低，语气里没有抱怨的意味，只是在倾诉和寻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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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馏产的第一批“酒”——准确来说应该是度数的烧酒，成品已经送去医疗帐篷，供巫医们使用。

青年刚才还唤人送了盆来，现挽起袖，仔细地把修的双手洗净，才转看向阿斯尔。

阿斯尔不忍伤了苏布达，与那钦近缠斗，弯刀刺对方的腹，卡盔甲的隙里，在搏斗中生生折断；自己的腰侧也被那钦所伤，睁睁看着对方乌澜江，没浪中不见踪影。

谢晏也不抬，半蹲在阿斯尔前，专注地着清创。

阿斯尔默默缩回手，自知又错了事，低垂着眉不敢再动，只悄悄拿余光去瞥谢晏。

因为条件有限，谢晏也还没来得及测准确的度数，但从味和效果来看肯定比以前得多。

：“喝完就去那边坐着，我去拿东西，理你的伤。”

毕竟这可是不锈钢，而赫勒人还只能生产铸铁。

阿斯尔听见他这么说，略有些失落地叹了气。

他用的是消过毒的瑞士军刀，轻薄的短刃打磨得极其锋利，闪着亮的银光。

谢晏赶忙上前制止，把托盘放在矮桌上：“不是说了等我来理吗？”

第一步是冲洗拭伤，清理残留的异，然后再去除其中坏死的组织。

铸铁是生铁熔炼加工后的产，比起脆的生铁更加耐磨、厚重，可以锻打成各形状，但距离熟铁和钢还有很的路要走。

赫勒的铁匠已懂得使用小型的熔炉和鼓风，燃料则主要是木炭，而生铁、熟铁和钢的区别就在于炉温和碳量，谢晏对这方面也一知半解，自觉帮不上太大的忙。

“那是阿爸留给我的刀，我本想用它亲手杀了那钦，为阿爸和额吉报仇……”

他已经很接近成功了。

闻言笑着回了一句：“我从‘天上’带来的，世上只此一把的好刀——你们赫勒人是不来的。”

“哎哎，你别用手碰！”

“……谢晏，我的刀断了。”

刀刃贴着划过，阿斯尔攥了垂在侧的拳，额渗细密的汗珠，语气却还很轻松，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刀？好漂亮的刃。”

那日他率人将那钦的残追赶至湍急的乌澜江畔，本就凶残的黑赫勒在穷途末路之更加悍勇。

这样开绽的血腥场面，谢晏已然见了不少，此时心态也调节过来，手上的动作很稳。

他把烧酒满了酒，又用盘装了用来合伤的衣针和细麻线，还有温煮沸消毒过的麻布，再回到主帐，就看见阿斯尔正自己鼓捣着清理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