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以为是白日里青瓦楼的酒醉人，如今看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只要遇见裴焕生，看到他可怜兮兮，哪怕是假装的也好，他就是会沉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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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生……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裴焕生乖乖上了床，却还是要对祝升撒，拉着他的手不松开，对他继续说：“我知错了啦。以后不会抛弃你，好吗？绝对不会了。”

他给他编织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他们本就相差七岁，若是要同生共死，这对于祝升来说本就不公平。他可以先一步走，但不允许祝升舍弃生命来陪他。他可以在面等着，等到他的祝升来见他。

“你先回床上躺着。”祝升推开他，看见裴焕生委屈地看着自己，无可奈何地拉起他的手，牵着他走到床边。

“祝升，我年你七岁，若是走在你的前，也是应该的事。”裴焕生认真地对他说，他也是第一次和祝升认真地讨论这件事，“所以如果我死了，是万万不需要你殉的。那时你在金州，或是来飘渺谷，也许要去哪里，都是可以的。只需要等你百年之后，与我埋在一起，就好了。我会等你的，一定会。”

“可如果没有你……”

“可如果……你死了，我就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你怎么忍心让我为难呢？”他轻轻地问，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祝升知，那日裴焕生濒死时说的话，并非假的，那时的他一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却又对他说，自己怎么也要活来。

裴焕生默了默，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祝升和李萱儿呆久了，变得人了。

“有意义的。”裴焕生打断他，“说不定那时候金喜、时夜他们都在。兴许金喜早已经膝儿孙满堂，我们抱几个逗来玩玩，哭了再还回去。说不定你与旁人的羁绊会多一些，那时也就没有这么舍不得我了。人世间的牵挂有千千万万，我们之间的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抛你。我把你从夜桥那带走，让我千辛万苦，我怎么也要活来，带你回金州。来日吊脚楼的正门为你开、雨天回来时的姜茶为你留。将吊脚楼变成你的家，将青瓦楼和来香园，也变成你的。我也是你的。”

祝升幽幽叹了气，就像当初见到裴焕生在吊脚楼走廊里时那样，看见裴焕生那样无助地哭着，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心。

“裴焕生。”他也恨自己不争气，心来，握着裴焕生的手，坐在床边让他靠着自己，“其实你醒来了，还活着，我就不想怪你了。”

就像李萱儿说的那样，他对裴焕生总是这样没脾气，一退再退，放纵了他，被他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