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祝升呀。”她讲话带着江淮大地惯有的腔调，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嘲讽，“惹到慧了吧？哎哟、你这上药了么？”她仔细瞧了瞧，朝着渡黄河努了努嘴，耸了耸肩，“你儿的脸要是破相了，我看你怎么办。”

这自然是玩笑话，但渡黄河是祝升半个爹，在他们这儿基本上是默认的事，尽祝升并不会喊渡黄河叫爹。

渡黄河笑：“怎么会——”他坐来，自顾自倒了杯茶喝，撑着脑袋看向祝升，“慧跟你说什么了？有什么要的吗？”

“没什么。”祝升摇了摇，淡淡，“让我去杀个人。”

若他们见到的，是刚慧房间时的祝升，自然可以看什么端倪。但如今的祝升已经收拾好绪了，他表淡淡的，甚至还能冲着渡黄河笑一笑，让他放心。

渡黄河笑，大手一挥：“那你不在话——随便杀。”

雪夜红梅瞪了他一，又仔细看看祝升这张脸，想着真不要破相才好。

雪夜红梅随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祝升想了想，如实：“等盼的消息。”

他们并未觉得有什么端倪，各自了。若是冬桥和桥在这里，就已经能确定祝升要什么了。

再次踏上金州这片土地，在祝升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雨夜，像上次那样，撑着伞走到裴焕生边，为他遮风挡雨，跟他说自己回来了。

可如今是光明媚的天，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是一派祥和的金州。祝升有儿讨厌这样的天气，他上次离开金州时，正是这样的好天气。

他答应裴焕生的，金州放晴之后，他会离开。于是他趁着雨后金州第一缕光洒落在吊脚楼里时，离开了金州。又在某个和煦的午后，回到了这里。

所以裴焕生啊，会怪他不守承诺么？

还是他又贵人多忘事了呢。

祝升歪歪脑袋，看向了远正在买油团的桥，她像这人世间的女孩，买到油团后笑着朝他蹦过来，吃两后腻味了就往冬桥手里，险些将油糊到冬桥的手上。

冬桥面无表接过，问她等会还要不要吃，桥肯定地摇过后，冬桥将剩的两个油团一把了嘴里，皱着眉抿着嘴吧唧吧唧。

桥已经到祝升的边上，她站在他旁边，看这满目琳琅，看这闹的大街。她不由慨：“好繁华啊——烟火气也好足。”她像是午后睡醒的猫，慵懒又惬意地耸了耸肩膀，她笑着看这人来人往，每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光肆意活着。

于是她不禁：“真好。”

她和祝升慢慢地向前走着，冬桥跟在他们后面，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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