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起走来，慢慢踱步到陈宝香跟前。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照得李秉圣裙上的龙凤纹样闪闪发光。

陈宝香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安分了几个月的程槐立突然像只被踩了尾的狗，让孟天行对赵怀珠和冯她们埋伏手。

“陛若不贤明，她哪里敢这般直谏。同样，她若不是一心忠君，陛又哪能忍她到现在。”令音一本正经地说着，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实在太冒犯了。”

圣天初年，盐价昂致民不聊生，新帝怒贬盐铁转运使梁永生，撤盐运相关官吏三百余人，将由官府控产控销的盐制改为由官府定价定税、盐商制盐贩售。

“臣，谢陛！”

“啊？我又冒犯陛了？”陈宝香无辜挠，“那我该怎么说啊。”

他倒不是心疼孟天行，他的徒弟很多，废了一个也还有别人。

“朕？”

令音唏嘘摇：“臣没看错的话，陛，正是您给的。”

年轻人，朝气蓬，天不怕地不怕，一双明亮得像太。

赵怀珠早有准备，只是轻伤。冯大意了些，右骨被当街打断。

圣意揣度到朕跟前来，这会儿脖都断八截了。”

“去吧，朕撒手了。”

程槐立脸铁青地坐在椅里，呼急促得几昏厥。

此举大大稳定了盐价，也增加了朝廷的税收，很好地充盈了大盛的国库。

李秉圣直起腰，有慨。

然后弯腰，将她跟前散的奏折一页一页地又叠回去。

但上京里起了极大的动，不止朝堂上争议不休，就连张知序的家门外都堵了百十来位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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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行正准备去邀功呢，冷不防就被抓着发拖拽到了街上，陈宝香伸两指指了指他的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浑的血好像都沸腾了起来，陈宝香快步离开御书房，携着自己的令牌就朝刑的方向飞奔。

“你说得对，有些人是不上辅佐朕。”她将封合拢，用指尖抵着整本奏折看向陈宝香，“但剜疮太急，是会疼得人奋起反抗的。”

“甭说了，就你这嘴，朕也没什么指望。”李秉圣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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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翻过刀背，都不眨地就将他的两条骨全砸断。

面前的女无畏地抬看向她，咧嘴就笑：“陛放心，只要刀不是从陛手里来，那就要不了臣和他的命。”

陈宝香双血红，提着刀就冲了孟天行的私宅里。

“陈宝香，你和张知序的命够不够？”

惨叫声穿过街，回响在程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