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这么怕痛的人，不用药晚上会睡不着。”她涂完手臂，放他的衣袖，又企图扯他的衣襟。

指尖蜷缩了一，张知序有些狼狈地别开：“你先前说了，我若拒婚，便是一桩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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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早有预料，双眸笑地等着她的反应，料她会神大变，然后巧如簧地往回找补让他别去了。

“当然不会，咱俩谁跟谁啊，天塌来我也不能赶你走。”她拍着脯保证。

他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一丝天穹破的光亮。

“是呀，但你这不还没拒么，你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离开张家，免得连累他们。”陈宝香朝他起的手臂上了，“已经得很好了，凤卿。”

明亮的眸笑得弯弯的，没有算计欺瞒，没有权衡利弊，只有一望即见的简单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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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由分说地牵住他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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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陈宝香药瓶里兑了，晃了晃，便倒来给他抹上，“还剩一。”

“不是没了？”他困惑地伸手臂。

“客栈那边可以挂你的名，你人偷摸跟我走就成。”她放他的袖，“上京形势，你在外也不安全，我那里的药也比外好，回去再给你涂。”

此话一，屋里安静了一瞬。

“嗯。”她，伸手轻轻握住他被打得青紫的手臂，“不赶。”

他试图阻止：“这药也不是非涂不可。”

好像……是在担心他。

张知序被她带了个踉跄，垂看着她发髻上翘起的两发梢，没有再反抗。

张知序：“……”药膏兑，那还能用吗。

他：“你保证不会赶我走？”

新的院还没收拾妥当，四都堆叠着箱笼。

张知序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她的里。

垂坠的柳条被风得乍起，映在窗纸上纷纷扬扬作一团。

理智如陈宝香，趋利避害如陈宝香，怎么也会完全不利于自己的决定呢。

然而面前这人抬与他回视，脸上一丝意外也无。

张知序睫颤动，好一会儿才一气：“那也不好去你那边，我住客栈就是。”

心莫名皱，接着又像被温涌上来柔和地泡化开。

他都准备好了要笑话她。

张知序坐在横七竖八的箱笼中间，看着旁边这人四翻找药膏，找到一瓶东西拿在耳边摇，鼻尖直皱：“消的药我怎么用了这么多，来来来，伸手。”

使坏般勾起嘴角，他一字一句地：“哪怕我拒婚了，也不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