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圣原本都开始想别的退路了，毕竟怎么看陈宝香那人也不能突重围。

然而第二日的朝升起的时候，那人居然浑是血地跪在了她面前，笑着对她：“卑职恭请殿回京。”

她脸上的血很脏很多，衬得一小块净的肤格外白，一双晶亮晶亮的，像叼了耗回来讨赏的狸。

李秉圣原本无不摧的心，也终于在朝和她的神里败阵来。

她问：“你报仇了？”

“报了一半。”陈宝香答，“剩那一半，今日不是时候。”

她这边的人还是不够多，无法杀到山上去，能撤退就已经很不错了。

“陛那边怎么说？”

“陛很担心殿和柔仪殿的安危，边的禁卫帮着剿匪，也死伤不少。”陈宝香答，“连尸都混在一起，分辨不清了。”

李秉圣失笑：“想想他心里气得要死都只能假装担忧，本可真是开心啊。”

柔仪在旁边，小脸都吓白了。

看见自家姑姑扫过来的目光，她更是连连后退，意识地摇：“不要杀我，姑姑，不要杀我。”

“斩草要除。”李秉圣指了指陈宝香，“你看不除的后果多严重？”

陈宝香：“……”不是，话是这么说的吗。

“我什么也不会告诉父皇，求求你了姑姑，放过我。”她嚎啕大哭，原本富贵华丽的裙摆此刻皱，整个人脸上也脏兮兮的。

陈宝香没多闲事。

她很清楚，公主只是吓唬吓唬柔仪罢了，不会真的杀了她，起码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

果然，把人吓得哇哇大哭之后，李秉圣满意地摆手，让亲卫把柔仪扛走了。

她扭对陈宝香：“你立了大功，待回去，本一定不会亏待你。”

“多谢殿。”陈宝香激动起来，“别的赏赐先不说，殿能不能先让前禁军那边把我俸钱发了，我欠碧空一两多银呢，不发钱就一直还不上。”

李秉圣：“……”

立了这么大功劳的人，居然还被欠着俸钱，这都叫什么事。

·

张知序正带人与守在路的禁军周旋，突然就看见苏录事和赵录事带着人从山上来了。

“大人？”他们很稀奇地凑过来，“您怎么来了？”

来不及解释，他抓住两人连声问：“山上况怎么样，伤亡如何？”

“贼寇都已经剿灭，圣人和公主都上要返京。咱们衙门总共去了二百八十多人，轻伤九十，重伤十二，没有死亡。”苏录事，“此战算是大捷。”

“我不是问咱们衙门，我是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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