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自己在什么，也知自己是为了什么。

她有些迟疑：“不生本的气了？”

成大事者，不能拘小节。

敞亮的前程。

“几两银一？”

李秉圣还准备了一堆话要用来开解她，没想到一眨，这人就自己想通了。

屋里还有烤地瓜的香气，四周却空空，连窗外来的风都格外的冷。

李秉圣有些嫌弃地看她一：“什么冤大买蜡烛要几两，本拿份一压，东市的掌柜每只敢赚本一文钱，六文钱一，够把这黑夜照亮堂的了。”

张知序气闷地拂袖，越想越不明白：“她的心到底是怎么的？骗人时云淡风轻，杀人时云淡风轻，就连行这等事之后再离开，也是云淡风轻的。”

不全对，但对的地方总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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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以前太无足轻重，所以不被当回事是理所应当，她得努力往上爬，才不会第二次遇见这样的事。

至于公主，她仍旧不觉得她全对，但再看窗外两，她问：“这些烛火，都是殿从私库里给的？”

她重新对公主行了个礼，又咧嘴一笑：“卑职蠢笨，往后还请殿多指教。”

她只知东市的蜡烛市价是十文，公主能六文买来用在这里，是了心思的。

“卑职告退。”

“自然。”

“得蒙殿宽厚，还容我使这些小。”陈宝香大方地拱手，“卑职也没什么想再问的了，这便告辞回去，免得那边那位回来不见人，又瞎想。”

得，她一个录事，比他这个造业司主官的公务还繁忙。

她不了解皇城里的恩怨纠葛，也不知公主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茶坊里的光亮随着她的步伐逐渐消退，陈宝香大步往走，心里倒是一地亮了起来。

“他们说你不识字，只听人授过些兵法。”李秉圣有些可惜地，“兵法育将才，不授帝王之术，所以你不知上位之人，手段和本心一样也不能缺。”

宁肃老实回答：“说是有事，先回去一趟。”

若她是她，她也会这么。

陈宝香终于缓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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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香听明白了。

张知序沐浴回来不见人，已经开始瞎想了。

板着脸了凉透的地瓜，他问宁肃：“人呢？”

那就行了。

别说是药算计，就是人命她手上也不知过了多少，哪能桩桩件件都来解释忏悔。

她要的是赢，不是她一个人的赢，是她这个立场的所有人一起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