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半蹲在他床边，打开手里的油纸包再呈上一个碗：“听说大人伤重，我这当属的自然要来看望，还给您带了包和麦粥。吃了东西伤好得比较快。”

他别开脸：“银票收了，人却还在上京？”

说清楚是去给他买吃的能死吗！倒显得他小肚不识好歹，压不知该摆什么表来。

她直腰板摸了摸脸上不存在的络腮胡，虎声虎气地学，“不是你值这么多钱，是我怕凤卿给得更多。”

张知序：“……”

他最近胃很不好，也常常疼得厉害，不后厨什么东西，总是吃了没一会儿就要吐。

“我兴坏了，说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值钱，结果你猜你大哥说什么？”

张知序放粥碗，终于认真地看向她：“我先前生气，是恼你待我没有真心，但也只是恼，没恨你恨得要你命的地步，所以，陈宝香，你若遇见了难事，还是可以跟我说。”

“谁告诉你我收了？”她瞪，“你我之间的谊，是足足两万两白银就能抵得上的？”

张知序臭着脸叼过一个包。

“没有。”她笑，“送钱来的。”

“离开上京，这些都是你的。”

陈宝香当场拿过来数了数，一千两一张的面额，张安给了她二十张。

包里的一闻就不是最新鲜的，但味很熟悉，是和悦坊三街街的那一家。

不要欺骗，不要隐瞒。

“那为何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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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松开些许，他终于轻轻哼了一声。

“其实你大哥早上来找我了。”她啃着另外两个包，满不在乎地说了最吓人的话。

陈宝香：“……”

她叹了气：“我有多喜银你是知的，两万两啊，够我快活几辈了，实在不止区区。”

他垂眸，愤恨地扔给她一件自己的披风，然后默不作声地吃掉两个包，再喝了大半碗粥。

居然没有要吐的意思。

“只要你说，我便不会置你于不顾。”

张知序原还想再撑会儿面，闻言脸都变了：“找你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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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舍不得大人您么。”她嬉笑脸地。

和悦坊离明珠楼很远，外的雨又绵密，来回一趟，可不得打衣裳么。

他怒瞪那些东西，想生气地说不吃，又看她连肩的衣裳都了。

张安不愧是武将，事极其直接，张父都只是派人告诫她一番，这位大哥却是直接带人围了她的小院，啪地就拍给她一叠银票。

“真抵不上你就该用‘区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