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端起茶盏，轻轻眯起了睛。

“好，那你就拿证据。”张知序冷声，“证明今日这事又跟她有关系。”

张知序皱眉看他：“你又在怀疑什么？”

“是的，陈大人带的人没那么多，若不是方向找得好，还不一定能顺利救主人。”

谢兰亭左思右想，“——这是不是说明她先前在跟我撒谎？”

“九泉说追兵极多？”

“少来。”谢兰亭敲了敲桌面，“我们办案从来不讲这些，只讲证据。”

“我没说今日的事跟她有关，只不过是觉得奇怪，先前查陆守淮那案的时候我问过她，她说都不认识河边的路，却又这么准确地找到了你。”

“不是。”张知序垂，睫轻轻发颤，“如果我是张知序，这些事自然很好明白。”

但茶盏放之后，他看见对面这人的神反而越来越凝重。

“不是。”张知序想了想，“当时是小雨之后，路上的脚印很清晰，她不用认识路，光看脚印就能一路追过来。”

对啊，他知那边有河可以藏是因为之前去过，但陈宝香怎么也熟门熟路的？

相信

谢兰亭也正好提到：“听说这次是陈大人及时赶到才救你们？”

但现在，在陈宝香里，他应该是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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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岔路怎么说？”谢兰亭展开一张地图，指了指上面的分叉，“他们说当时陈宝香都没犹豫就往右边追了。”

“右边。”谢兰亭，“你对芸薹过。”

-他喜竹，我厌竹；他会，我畏；他畏寒，我喜寒。

-我打听了张知序所有的喜好照着学，学得是还不错，但他很多习惯跟我是反着的。

说到这里，张知序突然一愣。

“不是怀疑，我只是觉得奇怪。”谢兰亭歪了歪脑袋，“那些武吏说陈宝香一路往右追，很准确地就找到了你，但她凭什么这么笃定你的方向？”

一个习惯跟张知序完全相左、喜芸薹、讨厌竹、不会的大仙。

“怎么？”谢兰亭觉得好笑，“我都想明白了你反而想不明白了？”

“是的，并且右边有河，我会，往这边走活来的机会要大很多。”他收拢折扇。

这么顺一遍所有的事就都很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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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亭了然，松了表开始喝茶。

“兴许是心有灵犀。”

“是。”宁肃心有余悸，“多亏了陈大人。”

“很简单。”张知序，“这两条岔路，左边是一片芸薹，右边是一片竹林，若是你来救我，你会往哪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