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扭对张溪来：“正常男人看自己心悦之人就是会面红心，有的甚至会被左右绪，上一瞬还生气呢，一瞬被人一哄就好，这就是动心了。”

张知序：“……”

他不悦地垮脸：“你不要在这里打岔。”

“什么打岔，我说真的。咱们这些从不看话本和戏的公哥儿，从哪儿知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可不得靠前辈相传么。”

“溪来你听我的，喜一个人就要争取，甭前面有多少阻碍，人只活一次，为什么要留遗憾……哎哎哎，宁肃，放我来。”

张知序皱眉朝宁肃摆手：“扔远。”

“是。”

张溪来看着谢兰亭挣扎的背影，心有余悸地摇：“我会谨记张家家训，以后绝不再这般。”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张溪来忐忑不安地抬看过去，却见自家小叔好像在走神。

半合的折扇搭在指节上一动不动，邃的黑眸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青石。

张溪来眨了眨，突然大胆地猜测：“小叔，您在想宝香姑娘？”

“没有。”张知序回神，垂，“我与她只是朋友。”

朋友么。

张溪来纳闷地想，若是与谢兰亭一样的朋友，小叔会不会让宁肃也这么扔宝香姑娘？

正在屋里嗑瓜的陈宝香打了个嚏。

她鼻尖坐直：“你继续说。”

对面的银月垮着小脸：“我已经试探着问过大哥，能不能让我去他麾当个小官，但他不同意，在他看来，女就应该老实待在闺阁里。”

“可一直待在家里吃他们的用他们的，我哪有底气说自己的婚事想自己主。”

她很丧气：“更莫说现在程家还一直步步。”

“程家。”陈宝香想了想，“陆守淮都已经牢里去了，程槐立又瘸了，以后的形势也许会与现在大不相同。”

“我是希望一年后能有转机的。”银月皱眉，“但光在家里等着结果，不就跟砧板上的鱼没两样了么，我也想为自己的命运争取一番，大哥那儿却是不给我任何路。”

陈宝香想了想：“你知岑悬月么？”

“有所耳闻。”

“她如今在造业司的制药署里副官。”陈宝香拍手，“人聪明，也上，方才制药署的人还跟我说，岑大人明年就有望转正。”

“真好啊。”银月羡慕地，“她有了官，大不必像我们这样的，只在家里等着嫁人。”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有想法，不妨去她手试试。”陈宝香，“比起军营里的环境，那地方多是女官，你大哥那里想必也还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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