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笑声戛然而止。

陈宝香有冒冷汗，张知序却很从容：“这筹还要往后呢，公不喝便脱了外裳去院里跑两圈。”

“四五年前？”裴如珩冷声开，“这负玉烛酒四五年前只在里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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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其余人拿不准这是什么人，都没吭声，裴如珩里有厌恶，但碍着自己亲的场面，到底也没让人将她拖去。

有玉炷录事捧了酒筹上来。

陈宝香拉着裴如玫就在桌边坐，十分厚脸地：“裴喜得麟儿，公没必要扫兴吧？来来来，倒酒。”

她怎么可能过。

裴如珩蹙了蹙眉，却也只能再饮大半。

话里话外，对规矩当真熟悉得很。

-他这好像是在瞪你。

-真的，你等着瞧吧。

玉炷录事正想夸她有光，却听她一句：“寓意可真好，金，金婿么不是。”

张知序这辈都没被人用这神瞪过，人家脸上就差写着：像你这大字不识鄙浅陋的人怎么敢来我们孔孟门生的酒席。

酒没过几，裴知序先喝得迷蒙了双。

“乘，衣轻裘。衣服鲜好十分——这杯还得裴公喝。”

-大仙，他看我了！

“好东西啊。”她赞叹。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任劝意到——那这杯我劝裴公喝。”

陈宝香什么都不懂，还搁那跟着乐呢，张知序却忍不这气，一酒筹，扫了一便念：“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任劝两人。”

对面坐着的周言念愣了愣，上打量陈宝香：“姑娘竟玩过这论语酒筹？”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张知序用陈宝香的嘴，“四五年前就玩过了。”

裴如珩狐疑地扫了陈宝香一，而后与周言念碰杯，一饮而尽。

“不好意思各位，我到劝筹了，那就劳烦裴公与对面那位笑得甚的公同饮吧。”

“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自饮七分。”张知序替他念了，笑着拍手，“公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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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陈宝香贡献了她前所未有的好手气，一连的都是：

“苟有过，人必知之。新放盏五分——裴公，又是你。”

陈宝香一侧就看见了那尊银鎏金缠枝纹的，上面篆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鸟，形似烛台，还压着一只金。

都是是心非的，他越这么说，越表示心里有我。

桌上响起一阵哄笑，裴如珩也终于朝她的方向转过脸。

他饮完接着了一酒筹。

-还有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