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边界，横贯河。

这一仗打了两天两夜，血染红了河。过此河向南翻过一座山便是镇北城，因此决不能退。一旬前，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北境，士气大增。戍边的北境将士，大半都曾是跟着楚浔征战过来的，多年未见，都拼着一气想在陛亲临前挣个功名。

鲜血顺着手中剑滴落在土地，林蕴之抬手抵住一刀，却已近乎气竭，剑刃被越压越低。他呼间已满是血腥气，像是从五脏六腑渗血来，刀剑相接得嗡鸣声混着耳边的嘶吼声让他已听不见由远及近的那阵蹄声。

在那滴血的剑刃近乎就要压到颈肩的一瞬间，两柄枪破风的声音在耳边响彻，枪挑落刀。

一柄是贺风的，另一柄——

“是陛！”

“援军来了！”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穿破耳，林蕴之这才抬眸瞧见前景象。楚浔从上翻而，一枪穿破齐军的膛，将他往后一护，枪而后在空中划一圈。

贺风与楚浔一左一右，无形间将他护住。

枪见血后，一发不可收拾，枪枪刺穿。林蕴之抬眸瞧过去，前的君王不像是久不经沙场的模样，倒像是脱离了某束缚，翻手纵枪，比之在京中那淡漠沉静的模样，活像嗜血阎罗。不过数息，楚浔所过之一片血河。

林蕴之很快缓过气来，重新抬剑。

这是林蕴之一回站上沙场，他习武时日尚短，但好在有得是好师父，又肯勤加习练，终于赶在发前跟贺风过了三十招，被允来前线。指过他武艺的贺老将军不久前负伤在营，亲手教他如何穿甲胄的大哥死在第一日黄昏，替他用匕首削过羊的副将断了一条。

一命追着一命，泪都来不及落，原来从前的太平盛世是用一尸堆砌。

未及第三日午时，齐军后撤，楚军未追。暂时休战，楚浔在呼声中翻上，留了剩三万守军扎营守河，与贺风一起率兵回守镇北城。

他二人在前方并骑，林蕴之跟在后。

风过耳，扬起束的尾，楚浔耳闻蹄声，略一侧目，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贺风低声：“有。”

“也不瞧瞧是谁的徒弟。”贺风向后抛给林蕴之一个，声音略带得意。

楚浔似是低低哼笑一声：“也不瞧瞧是谁的妻弟。”

林蕴之略一抬，却没得意神。

“小嫂嫂该有六个月了？你也舍得过来，”贺风收敛了笑意，回望了一林蕴之，又侧目瞧他，“早晓得陛在京中被闷坏了，任谁也拦不住。可此次北齐有备而来，你御驾亲征正中怀，是不要皇位也不要命了？”

楚浔攥缰绳，悠视线投向远山林与镇北城的城墙，声音混在迎面的风里：“她等着呢。”

那阵烈风从北向南，掠过镇北城，抚到京城时温柔的只剩细雨。

行回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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