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病床上投一片光亮，温钟意到自己的脚都的。

孟川的手指温钟意的指，两人十指相扣，在安静的病房里，在信息素的环绕中，靠在一起讲一些悄悄话。

“孟川。”温钟意忽然开。

孟川“嗯”了声，偏过，这个角度看不见温钟意的睛，只能看到他的鸦羽般的睫，在很轻地眨动着。

“找到石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说。

孟川笑：“好，一定。”

温钟意安静了片刻，脑中不由地浮现桑卡的一切。

桑卡的街，桑卡的树木，桑卡的房屋，最重要的是留在桑卡的人。

那是他熟悉的故乡，有他最思念的亲人。

“我之前了一个梦，梦见父亲和爸爸把我忘记了。”温钟意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听不什么绪，但孟川的心还是疼了一，安：“你都说了那是一个梦。”

温钟意轻摇了，问：“如果回去的话，他们会记起我吗？”

“会的。”孟川不假思索地说。

温钟意又问了一句：“真的会吗？”

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

孟川能恢复记忆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而回到桑卡则是一件连梦都不敢想的事。

这样的好运气还会再有吗，还可以再多一吗。

不奢求被所有人记起来，只要父亲和爸爸记得他就可以。

“会的。”孟川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又说，“我都能记起来。”

温钟意得到了一宽，整个人放松来。

孟川挲着他的手背，怕他期望太大，到时候万一落空会很难过，便委婉地说：“等把石找回来，我们试一试。”

“好。”温钟意说。

其实他已经好了迎接一切可能的准备。有希望就是好事，总比看不到希望。

太似乎移了移，亮光的边缘更大，落在了温钟意的肚上。

他仰躺着，清晰受到肚里的胎动。

温钟意抬起和孟川牵在一起的手，放在自己的肚上，说：“他好像在翻。”

孟川微微惊讶：“他动静怎么这么大？”

“谁知呢。”温钟意无奈地说，“最近几个周一直有闹腾，不像之前那样安静。”

他左侧的肚明显鼓一块，似乎是小六一的脚丫在踢腾。

孟川摸着那块凸起，有严肃地说：“不准再闹了，爸爸很辛苦的。”

温钟意笑了笑：“他听不懂。”

他也经常这样跟小六一讲话，知他听不懂，但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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