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兰坐在梳妆台前：“什么话？”

朱翊钧不知她是真这么健忘，还是装傻：“最终目的。”

张若兰透过铜镜端详朱翊钧：“一早就和陛说过了。”

“一早是多早。”

“很早。”

“让我想想，”朱翊钧坐来，“是说要让天女都能读书，如男那般，去见世间万。”

“不知读书，”张若兰转过来，“我希望女也能劳作，也能经商，也能受人尊敬，被这个世人接受，获得和男同样的待遇。”

朱翊钧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张若兰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以为这些话冒犯了他，但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观，只得转过，不说话了。

“说得多好呀。”朱翊钧凑过去，靠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说得很好，那皇后是否应该给天女个表率。”

张若兰转过来问：“如何表率？”

朱翊钧说：“你看那些诗词里的唐朝女，她们游玩赏景、骑打球、诗作赋，也独自经营客栈、酒楼。咱们大明现在也是盛世，繁荣之盛景可与大唐比肩，咱们也该鼓励天女，走家门，施展才华。”

“你是皇后，母仪天，只有你走门，才能激励更多女走家门，对不对？”

张若兰眨了眨，凤眸中不可置信：“我可以吗？”

“当然！”朱翊钧笑，“不但你可以，你还要带着两个妹妹一起。”

“不仅要让天百姓知，也要让外国使节看看，我大明的女，一也不逊于男。”

张若兰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扑他怀里：“陛……”

“叫哥哥。”

“哥哥。”

“……”

朱翊钧旨，让薛素素返回苏州，即可派海瑞前去调查此事。除了薛素素的事之外，又查一堆行贿受贿，甚至贪墨漕粮之事，海瑞当场将知府等官员革职查办。

苏州府历来商贾云集，乃江南富庶之地，到这里官是对人的极大考验。就朱翊钧所知，从蔡国熙到李涞，再到现在这位，善始善终的，只有一个石昆玉。

朝廷就理这件事的动静很大，好几位府上连带着查了别的不法行为，被严惩。

薛素素挽回了声誉，也保住了他的绣楼，因为之前被打压被欺凌，反而激起了苏州人民的怜悯心。

刺绣的消费群本就以女为主，现在，绣楼的生意比以往更好了。

况且，皇后听说了薛素素的事，还赐了一块“金玉锦绣”的匾额给她，不仅夸她绣工巧，更是盛赞她的品行和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