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湖畔，朱翊钧牵着皇后的手，一同看完了最后也是最绚烂的一组烟。

天空重新归于沉寂，朱翊钧看到冯保和张居正一同走来，轻声对皇后说：“你先送母后回，我还有些事要和爹商议，一会儿去接你。”

穆宗驾崩的时候，张居正就在心里想过，要给朱翊钧当爹。

此时竟是梦想成真，心中颇为慨。

皇后向张居正略微，在一众都人簇拥离去。

女儿大了，嫁了，现在是一国之母，稳重许多。

“事解决了吗？”朱翊钧问。

冯保：“是，反复查验过，已经断了气。”

朱翊钧负手站在湖边：“为了杀一个女真人，咱们可是大费周章。”

朱翊钧转过来：“不仅大费周章，还费银。这值得吗？”

冯保与张居正对望一，异同声：“值得。”

“哪里值得，就凭我第一的直觉？”

张居正：“就因为他起了盗九边布防图的心，并付诸行动，此人必不是真心归顺我大明。”

确实，真心归顺的得是把汉那吉那样，背叛祖父，拖家带扣关投向。

冯保看了一张居正，很是佩服张阁老，钓鱼执法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朱翊钧说：“只是他父亲乃是建州左卫指挥使，得知儿死讯，不知会如何反应。”

冯保回：“陛不必为此事分神，给李成梁便可，这本也是他辽东总兵官的职责。”

塔石当初能为了活命卖岳父，现在也同样可以为了官职不追究儿的死。

况且还是个已经分家，被赶家门的儿。

就算塔石要为儿报仇，和大明对着，李成梁也能平了他。

朱翊钧又：“谭纶说得没错，女真觊觎中原之心，一不输蒙古，不得不防。”

事实上，与俺答和土蛮达成和议之后，蒙古已经没有可以和大明作对的落，速亥这样的小丑，不是依附董狐狸，就是依附土蛮，现在董狐狸被俘，早已经被戚继光死，土蛮也已归顺大明，他本掀不起大的风浪。

而女真则不一样，他们比蒙古更为落后，更想从大明获取足够的生活资，也更加混。

每个首领都想着发展壮大，统一，等到他们不断吞并，变得大之时，必将南扩张。

以朱翊钧的本意，他不想看到边境战事不断，毕竟打仗不仅钱，还要死人。他只想发展经济，让百姓不再离失所，都能过上好日。

但对于那些不能老实呆着，总想搞事的，他是蒙古、女真还是日本，绝不惯着他们。

五月的武举考试，不意外，李如松和杨元都顺利中，授官职。朱翊钧仍令他们返回铁岭卫，继续镇守辽东。

朱翊钧十分看好李如松，认为他虽然年轻，却已经有了大将之风。

朱翊钧其实不想放他回辽东，担心李如松今后和李成梁一样，以重赏激励，导致滥杀百姓，以充军功。

二来，他一直想要改变辽东家丁制和蓟镇募兵制这两征兵方式。

所以，他想把李如松留在自己边培养。

但李如松现在仍在跟随徐渭学习兵法，也需要跟着李成梁积累实战经验，朱翊钧只得放他回去，再历练几年。

一月之期已到，朱翊钧又把殷正茂和宝钞提举司的官员叫来，要他们说说展。

殷正茂请冯保喝了顿酒，虽然冯大伴没有在皇上面前替他言几句，但给了他重要启发。

这一次，他不再是一问三不知，而是给了朱翊钧一个解决方案。

“启禀陛，南京织造局的云锦天闻名，素有‘一寸锦一寸金’的誉，织金缎更是只供皇家专用……”

朱翊钧上穿的常服就是云锦织金团龙，穆宗在世时，每年都要费几十万两白银制作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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