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门熟路来到张若兰院里，远远地，透过枝叶隙，看到张若兰正坐在书桌前，低书写。

朱翊钧好奇，又落到窗外，见那纸上写着：“莲脸，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愿袭芙蓉裳。”

这是萧绎的《采莲赋》，还有前两句：“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惊扰了张若兰，提笔时一墨渍滴落在宣纸上，立时染开来。

张若兰赶放笔，来到窗前，敛襟行礼：“陛又无声无息的来。”

正值傍晚，夕染红层云，赤霞满天。

朱翊钧翻屋，走到书桌前，借着纸上一墨渍，三两笔绘一朵莲。

张若兰偏，端详片刻，笑：“好像少了什么。”

于是，她接过笔，在莲叶上缀一棵莹莹珠，浑然天成，栩栩如生。

张若兰放笔，抬要说什么，却望朱翊钧里，立时面绯红，说不一个字，迅速转过去。

朱翊钧上前一步轻声问：“想说什么？”

“陛，陛今日怎的又来了？”

朱翊钧说：“我来给你送礼。”

“送礼？”

朱翊钧：“张先生说，那玉坠通透无瑕，乃是缅甸翡翠的一，埋藏极，难以开采和打磨。在你生那年，他偶然得之，便将其送给你，自那时起，你从不离。”

经他这么一说，张若兰更觉难为，又低了几分。

朱翊钧拿个东西垂在他前：“正好，我这儿也有一样从不离的东西想送给你。”

张若兰抬眸望去，惊得说不话来。

年轻的官员或许不知，但历事三朝的老臣都认得，那是朱翊钧百日时，世宗所赐赤金累丝云百福命锁。

张若兰摇：“先帝所赐，我不敢收。”

朱翊钧她手里，转就走：“我回了。”

说完，他又窗而去，张若兰站在窗边，望着他的背影，眨间就不见了踪迹。

到了门却见外面停着一官轿，不是张居正的轿，朱翊钧好奇，蹲在墙看了一会儿，从里面走来的，是礼侍郎许国。

他登门拜访张居正，却吃了个闭门羹，张居正明明在府上，却闭门谢客。

等许国走后，朱翊钧让刘守有上门打听，刘守有却：“不用上门打听了，我知陛想知什么。”

自从朝中大臣知陛心意已决，要立张小为皇后，张府可谓门若市，一开始，张阁老还客客气气把人请去，规劝的人多了，他不胜其烦，便闭门谢客。

朱翊钧：“这些日，来过张府的官员，给我个名单。”

“是。”

这份名单还颇让朱翊钧有些意外，连隆庆二年的状元罗万化也名列其中。

状元怕是在翰林院呆腻了，想到地方去历练历练。

回去之后，朱翊钧一大早就把张居正宣来文华殿，哪怕是别的讲官讲，也要元辅先生陪在左右，直至班时分，才肯放他。

就差把张居正的办公桌搬到文华殿去。

立后之事，朱翊钧与大臣僵持许久，双方均不肯让步。大臣们上疏劝他立后，他一心只娶张若兰。大臣们反对他娶张若兰，他也不着急，那就先放一放。

大臣们想要把张居正作为突破，奈何张阁老日理万机，白天伴驾，晚上不适，需要静养，除了申时行、余有丁等少数几人，其他人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时间一，倒是皇太后着急了，她急着抱孙，皇帝明年年底就二十了，大婚必须在他二十之前举行，至于皇后的人选，就照皇帝的心意来，只要容貌端正、德纯、勤中礼法，至于是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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