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官的引导行三跪九叩之礼。之后，他屏退左右大臣、太监和锦衣卫，单独了享殿。

他站在画像前，细细端详太祖皇帝的容貌，没觉与自己有多少相似之，孝慈皇后倒是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位和蔼的老妇人。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外面那些祠祭署的官都是被我贬来的，他们没少在你跟前骂我吧。”

“你看你都在这儿躺了快两百年了，现在大明的况你不了解。不是我不遵照祖制，实在是你那一行不通。”

“你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宗室快把大明啃光了，地主豪绅兼并土地，民四起，忧外患，你知我有多难吗？”“算了，你不知。我今天来，就是告知你一声，你那《皇明祖训》我打算压箱底了，你好好在这儿躺着，等我哪天去，再跟你解释。”

他摆着手指数了数：“成祖、英宗、武宗……还有我皇爷爷，你想骂的人应该多，暂时海不上我。”

“行吧，就这样，我打算回北京了，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来看你。”

他说回北京就回北京，行礼都已经收拾妥当，次日清晨就启程北上。

看就要冬了，皇太后和张居正得，要他赶在年前回京。朱翊钧也没空闲逛，只能抓赶路。

这日他们即将抵达通州，但天已经黑了，附近却没有驿站。摆在朱翊钧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宿野外，要么接着赶路，到了通州再找客栈。

朱翊钧选了后者。

今日天气不好，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透不一光，走在荒郊野外，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不知什么动的鸣叫，怪瘆人的。

“前面不远就是通州，咱们争取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

张简修掀开帘往车外张望，忽然低呼一声：“前面有光！”

朱翊钧也凑个脑袋过来看，这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有一光源便显得格外明显。

张简修近来被朱翊钧带着看一本志怪小说，森的环境将气愤烘托到位，想象力便不由自主发散：“那是……鬼火吗？”

“当然不是，鬼火是绿的，这火是红的。”

“可是……”张简修缩着脖，依偎在他旁，“那火在动。”

朱翊钧半眯着，即使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他的目力依旧很好：“那是个人。”

“思云，”朱翊钧吩咐刘守友，“把车停在路边，咱们过去看看。”

月黑风夜，那人鬼鬼祟祟，凭直觉就知，的不会是什么正经事。

朱翊钧想的是逮个正着，绑城里去给当地官府理。以免打草惊蛇，朱翊钧本来只想带着陆绎过去，张简修烈要求跟着一起，朱翊钧只好带着去。

还未走近，朱翊钧就发现不对，轻声对陆绎：“不止一个人。”

陆绎也看到了，他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人提一盏灯，坐在地上，活儿的，是另外两个人。

他们一人手拿铲，一人挥着锄，吭哧吭哧正在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