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冯保为什么会现在南京，但还是慌慌张张跑过去，跪要给他磕。

冯保手中捧着圣旨：“南京守备张诚接旨。”

片刻怔愣之后，所有人酒醒了大半，慌慌张张跪来，跟着张诚一同接旨。

圣旨罗列了张诚在南京这几年犯的罪行，一条一条都写得明明白白，不容他狡辩。

还有他的儿郭行，以及在各笼络的走狗，一个也跑不了，全都押诏狱，由镇抚司慢慢的审讯。

张诚是臣，郭行是锦衣卫。一个是皇帝的家，一个是皇家禁军，都不属于朝廷。

朱翊钧要置他们，自然也不必通过阁，也不用置喙张居正，先把人关起来，慢慢的审。

抄家、追赃、赔款、没收家产，一样也少不了。

张诚一开始还喊冤，要回京面圣。在刘守有手底仅仅一个晚上，南京守备那土皇帝一般，不可一世的架势然无存，披散发，遍鳞伤，老老实实认罪。

他颤抖着嘴问刘守有：“我有一事不明白，陛如何知南京的事？”

刘守有笑：“你跟他喝了好几顿酒，还没想明白。”

张诚中满是惊恐：“我就说……眉如此熟悉，本就没有什么小爵爷。”

传说中，在乾清……

传说中，在乾清养病养了一年半的小皇帝，竟然现在了南京。

他姿，武艺，能说会，哪里像个病秧。

张诚一早就知，来了南京，这辈再想回北京难如登天，既然仕途没有指望，那就多捞些银。

现在好了，把自己捞了诏狱。

苏州那边的事大致了结了，剩的工作可以给石昆玉继续，朱翊钧把海瑞召回南京，负责理张诚的事。

但张诚毕竟是臣，怎么置还得是皇上说了算，万一皇上要网开一面，或是从重罚，面的大臣没能领会其意，那就麻烦了。

海瑞请示朱翊钧，朱翊钧却摆了摆手：“朕说了不算，案由三法司负责审理，依照《大明律》，无论是谁，该斩首斩首，该放放。”

律法就摆在那里，朱翊钧可不像他的那些随心所的祖宗们，将个人意志凌驾于律法之上，上行效，面的官员都跟着徇私枉法，以至于现在的《大明路》形同虚设。

海瑞看着他，竟是了神。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朱翊钧七岁那年，海瑞上了一封《治安疏》震惊朝野，世宗险些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