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手指轻敲桌面：“朕不喝这个。”

朱翊钧又把茶盏往前推了推：“就喝这个，这个好喝。”

再推茶盏就要掉他皇爷爷上了，小家伙也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一只小手一直护着边沿。

嘉靖也不知茶不，会不会到他。这么想着，手已经伸了去。

朱翊钧仰着，一双大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也不好意思把手再收回来，值得端起来喝一。

桂冬瓜茶，清的，带着一丝甜味，其实还不错，里难得喝到这么接地气的茶饮，其实还不错。

今日天气很好，白天晴空万里，晚上也没有云层遮挡。天黑之后，月亮从东边升起来，月光洒落在太池中，浮光跃金，静影成。

晚膳摆在亭中，周围挂上灯，既能看到月光洒在太池上的景，又能闻到远飘来的桂芬芳，秋气，清新怡人。

嘉靖坐于亭中，他似乎也不是来吃饭的，他就是寻仙问时间太久，突然想受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朱翊钧跑跑一午，早就饿了。抬可怜望着嘉靖：“皇爷爷。”

嘉靖给他夹了一筷桂鸭：“吃吧，你们也吃。”

虽然简单，但也算一顿家宴。在这个中秋团圆夜，嘉靖难得和皇贵妃聊了几句，又关心了一宁安公主近来的生活，还夸赞了她的驸，今年多次代替帝王祭祀社稷、宗庙、皇陵等。

两个小家伙在旁边，挨着，努力饭。

“钧儿，”嘉靖唤他的小孙，“今日中秋，给朕背一首关于月亮的诗。”

这不是张就有，朱翊钧抹抹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嘉靖轻啜一桂酿，忽然打断他：“不好不好。”

小家伙眨了眨，仿佛在说：“李白的诗还不好，那要什么才叫好？”

嘉靖却说：“不能有月。”

他的意思是要描绘中秋或是月，又不能带“月”这个字。

这一年多来，朱翊钧跟着他的两位贴太监背了不少诗词。他现在背诗也不想以前，只是背来，不解其中意。冯保和陈炬每次教他都是应时应景，顺带着就把意思告诉他了。

既要描写月亮，又不带月字，自然是有的，不过他得想想。

旁边几人目光都落到了他的上，这个题目对一个不满三岁的孩来说，有些为难他了。即便是大人，也不是一时就能想起来。

“嗯~嗯~”朱翊钧咬着，努力思考的样可极了，他又转去看月亮。那光影变换远远看去，仿佛正是有人怀抱一只兔。

玉兔、嫦娥……

朱翊钧转过来，睛亮闪闪的：“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嘉靖开怀大笑，不难看，他今日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