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笑着安他：“等殿日后识文断字，就能看懂了。”

这倒也不奇怪，嘉靖帝一贯有“批改作业”的习惯——大臣们呈上的青词，他每篇都要亲自审读，好朱批。何况这篇表，比起大臣们写的那些青词，一也不逊。

陈炬端来清给朱翊钧洗手：“小主，走路……”

第二日清晨，冯保来叫朱翊钧起床。小家伙躺在被窝里，睛还没睁开，嘴里却念念有词。

朱翊钧耳朵灵，听到了他的嘀咕，抬问：“大伴，你在说什么？”

这昂首的小模样，满满的好胜心，可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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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两只小手在前摆了摆：“现在不尝。”

虽说拍，但人家确实拍得好，不得不让人佩服。

“但我能背。”

“小主刚才着急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

他说话本就带着稚的小音，睡梦中更是糊不清。一开始，冯保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以为说梦话呢。

“不用等以后，”朱翊钧捧着茶碗咕嘟咕嘟，几梅茶，又抹抹嘴，从凳上来，“我现在就要背来。”

对他来说，一天之，把这两篇表背来，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又轻哼一声：“我要证明给他看，我是看不懂。”

这两篇表加起来虽然不足一千字，但要通篇背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他给自己规定的期限还那么短。

“现在？”陈炬惊讶，“小主背它什么？”

冯保没想到，小家伙真有事要告诉他。

旁边的陈炬，表赞同：“前几日就听说这位胡总督除了白鹿，还献上两篇得圣心的表。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陈炬又：“是果园那边刚摘来的杏和樱桃，新鲜的。”

“樱桃真甜呀！”

朱翊钧又拿了块绿豆饼：“皇爷爷特别喜，还拿红的笔，在旁边写字。”

“走路当心，留意脚。”朱翊钧不耐烦，说话却还是的，“我知，大伴说过啦。”

朱翊钧环抱双臂，可惜手有短，气势削弱一大半：“皇爷爷说我大字不识一个，看不懂。”

回到寝殿，冯保先给陈炬“告状”：“刚才走急了，差又摔了。”

时候，他把东西放起来了。刚才差摔跤，也不知刚才有没有掉来，摸一摸好像还在。

最后，朱翊钧还不忘调：“明天就背来！”

可惜，他不识字，只能让冯保和陈炬

朱翊钧又说：“你们也说好，只有我看不懂。”

冯保展开来，原来是胡宗宪献上的那两封《白鹿表》。

这次是他自己主动要背的，不玩玩，也不别的事分心，乖乖地坐在凳上，冯保读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

朱翊钧正沉浸在味中，等他吃完了，嘴和手，这才从荷包里拿叠好的纸递给冯保。

念给他听，教他背诵。

他和陈炬换着品读。其实作为一个明史好者，这两封表他在很早之前就读过了。此时此景再读也依旧忍不住慨一句：“愿为青藤门走狗。”【徐渭：号青藤老人。自：齐白石。】

杏已经剥好了，去，用小碟呈着，樱桃颗颗饱满，红得透亮，旁边还有朱翊钧喜的梅茶，一碟绿豆饼和去了壳的榛。

听到新鲜的杏和樱桃，小家伙思忖片刻，勉为其难的说：“那就尝尝吧。”

朱翊钧又扑在大伴肩：“回去再告诉你。”

他竟然还嫌一句太短！！！

“……”

但朱翊钧不一样，他很小就展现非同寻常的记忆力。无论是诗词，还是《德经》，抑或是听王安诵读《论语》《孟》，最多遍，就能背得瓜烂熟。

他太可了，陈炬也不再叮嘱，拿了净帕给他手：“备了些果和心，小主尝尝？”

第三句之后，小家伙凑个脑袋过去，在纸上比划一阵：“大伴，你念一。”

不是想吃心的小朋友，又往嘴里送了一颗大樱桃。

冯保从殿外来，某个刚才还说

冯保说：“写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