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绕过雪堆去看他，刚走到视野盲区，朱翊钧的笑声戛然而止，冯保心着急，担心他真的摔着了，快走几步拐过弯来，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朱翊钧从斜坡上来，把厚厚的积雪砸了个坑，他翻了个，挣扎几，又往前了一段，他的前就现了一双鞋。

那是一双女人的棉鞋上面有繁复的绣，再往上，是华丽的妆裙摆，青缎面棉袄，一张丽端庄的中年妇人的脸。

那妇人并非一人，后还跟着女官、都人数名。

朱翊钧仍保持着趴在雪地里的姿势，仰着，好奇打量那妇人。妇人也低看着他，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活像是用这满地白雪来的一样。

妇人蹲在朱翊钧跟前，将他扶起来，替他拂去上和上的雪，又替他整理好衣冠，温柔的笑：“多漂亮的孩，难怪皇上如此疼。”

朱翊钧歪着，好奇的问：“你是谁呀？”

那妇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后的女官正要开，冯保来到朱翊钧跟前，向对方行礼：“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嘉靖帝的后只有一位皇贵妃——沈氏。15岁选秀及封僖嫔，18岁封宸妃，20岁封贵妃，24岁就已经是皇贵妃了。从未诞过一儿半女，却比诞皇的妃嫔晋升更快。

如今，嘉靖帝后没有皇后，只有沈氏这一个皇贵妃，十几年来都是由她实际掌后。

皇贵妃看了一冯保：“起来吧。”而后，目光又回到朱翊钧的脸上，看了又看，“你生得这般漂亮、活泼，若是他能看到，也一定喜。”

“他？”小团更加摸不着脑，“是谁呀？”

皇贵妃摸摸他的小脸，没有回答。又看向一旁的冯保：“天太冷了，带小皇孙回去罢。”

冯保抱着朱翊钧往回走，小团趴在他的肩膀上，频频回张望：“他是谁呀？”

冯保说：“皇贵妃。”

“我知呀。”

“……”

朱翊钧伸手，摸了摸大伴的耳朵：“你叫她皇贵妃娘娘，我听见了。”

小家伙纠正：“我说，她说的他是谁。”

其实冯保也不知这个“他”究竟是谁，但他大致有个猜测，皇贵妃所说应该是“她”而不是“他”。

“或许，是一位故人吧。”

“故人？”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