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士族？”

“是厌恶将权力垄断的士族。”谢骁边一抹笑，“被世家控的皇帝，谁愿意？”

“可形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

“因为谁也没料到先帝走得这么急。”谢骁答：“以去年的况，孙无忧还未得势，萧鹤明在地方再折腾也没用，京城里的世家不会支持他。先帝一走，孙无忧靠陛拉拢士族，陛又对孙无忧和世家的放权太厉害，局面便不可收拾了。”

谢骁的银枪如同海蛟龙般刺向他，谢行周咬牙关，在那枪尖只差一寸及时才侧一闪，仗着脚步伐灵动而就势近，谢骁回枪抵挡，只听“铮——”的一声，两支枪杆碰撞在一起，两人近在咫尺，寸步不让。

这显然是谢行周故意为之，“可你是辅臣，世家曾经的代表是你！”

谢骁喝：“权力决定人的同时，人也在决定权力。士族在我手只可保命求存，在孙无忧手却有机会掌握京城命脉，你当那些人有多蠢？他们当然会快速倒戈！”

“你！”

“在我们拼尽全力保家卫国的时候，你舅舅已经赚尽了京城世家和地方军民的人心，但即便我早些猜到了又如何？猜到了就会选择别的路？”

谢行周双颤抖，他不得不认可父亲说的话——即便他们对政治再锐，也无法抛弃家国大事，转而陷权谋斗。

即便是自己来选择，也会是如此的。

他手上放松，将红缨枪撤了回来，两人的距离一拉开。

“不打了。”

“学会了？”

“也许吧。”

谢骁闻言收势，将手里的枪放回架上，转便往正堂的大门迈去。

后人却起势，枪划破空气的声音令谢骁再熟悉不过，即便两人距离颇远，他亦能知到那红缨枪直指自己的后背正中。

“父亲，你还记得李纪死前说，孙无忧背后的人，就是当年导致我母亲死的真凶吗。”

谢骁没有回，不躲不避，“记得。”

“你竟然记得？”

“是，我会为你母亲报仇。”

谢行周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讥笑：“母亲去世到今年为止应该有十四年了吧？十四年，您令让所有谢家人都不许合我查找真凶，现在你竟说会为她报仇？父亲，你不觉得荒谬吗？”

“看来你方才还没有全领悟。”谢骁话音刚落，谢行周便见着自己的父亲猛地转朝他大步而来，徒手握住谢行周手里的枪，将枪的端在自己的额前，动作骇人，吓得谢行周连忙想要回银枪，却没有如愿。

“父亲，你这是什么！”

“谢行周，这是为父唯一一件对不住你的事。”谢骁沉声：“我问你，我方才说，先帝治的朝廷，与前朝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