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姝莞尔一笑，快：“既然你执意要，那本就帮你一把。本会亲自为你请命，也会在京都遥祝你心想事成。”

她朝他拱手作拜，随即朝帐帘行去，先一步掀起帐帘一角，说：“王爷份特殊，恐怕无法在军中逗留太久，不如你我就此作别。”

刘澈却没有动，仍保持方才的作拜模样，声音低沉不少：“皇，萧鹤明就要京受赏了，算算时间，这两日就会到，这事儿你该是知的吧。”

秦姝声如寒霜，“刚得到的消息。”

刘澈：“最鼎盛的世家大族，莫过于萧家了。当年若不是父皇的战功过于显赫，还真是难压他们一。虽说萧家的孙多数资质平庸，但我听闻萧鹤明极其他的外甥，谢行周。”

“三弟，我心中有数。”秦姝打断。

刘澈这才抬起，中算计尽褪，“臣弟相信，皇一定不会允许他们重新在京都官官相护、大肆敛财的。说起来，谢、萧两大鼎盛世家的关联，也该在刘宋断个净了，我大宋绝不能步晋朝的后尘。皇原本就这样打算的，毕竟这是父皇生前的意思，对吧？”

秦姝中冷漠无比，双微动：“三弟真是父皇的好儿，不论过了多少年，你都能将他说过的话牢记于心。本多谢你提醒，慢走不送了。”

刘澈一勾角：“既如此，皇保重。”

临行前，他终究还是不厌其烦地叮嘱护送他营的九层台将士，“请转告皇，生暴民之地必有暴政，小可见地方，大可见国家。望皇万万叮嘱陛，不可让人祸我朝堂，若有需要，臣弟愿代之奔波，效犬劳。”

将士回禀时，秦姝正与谢行周一同用饭，闻听过后，谢行周忍不住叹：“这位王爷看起来是个富有成算的。这也不错，比那些只知享乐的宗室弟了太多。”

秦姝敷衍应了声，转而说：“你舅父要回京都了，应是要比我们快一步。”

谢行周面上明显的喜，扬声：“当真？哎，不是谁先回京，这都是好事一桩，我还记得你让我帮忙引荐的事儿呢，你放心好了。”

秦姝展颜一笑：“你记得就好。”

谢行周心中隐隐不安，低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秦姝“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又：“与我计划的有些偏差。”

“什么偏差？”

“他回京了，我带着二十万大军直接打回建康的事儿，就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谢行周的表僵得厉害。

“没关系。”秦姝接着说：“原本也仅仅在考虑，毕竟先帝在时已经将诸多刘氏宗族的人布置在各个州郡要职，虽说宗室的人基尚浅，平日里未必能与地方将官一条心，可一旦建康有变，他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以‘拱卫京师’的名义趁分一杯羹，到时群雄逐鹿，战事又起，百姓何辜？”

“可是。”她的手微微颤抖，透着她心的纠结，“可是我先前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万一我能手刃刘笙和尹清徽，为祁伯伯和听白报仇呢？现在的我手握重兵，建康守卫空虚，城有簪月，中有顾玦，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谢行周定了定心，问：“你起了弑君的心，有没有想过，换谁来皇帝。”

秦姝摇摇，脆：“我还不知。这一程对我来讲未免有些生疏。”

谢行周握她的手，安抚：“阿姝，我与你想要报仇的心是一样的，但以我来看，如果报仇要踩在江山百姓的上，违背了伯父和听白姑娘以命相搏的本意，这不是他们想要的，也不是我们想要的。”

秦姝敛目光，轻声：“这是自然。”

谢行周：“但，为这片土地寻求生机，是我们大家都希望到的事。如若你真的想清楚要冒险弑君，我愿意陪着你杀一条血路来，陪着你找不威胁到百姓安危的办法。只要能让你、让千万百姓在这世中安稳活去，不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

秦姝盯他的睛，“这世上太多次的弑君案件，都落个臣贼、众叛亲离的场。你所有的功绩可能都会被抹去，只被书写成史书里的逆臣，这你也不在乎吗？”

谢行周笑着敲了她的，溺：“谁说不在乎了？谢某读书十几年，为国守土十几年，怎会不在乎史官铁笔？那我也无法睁睁看着你孤涉险。我可以承担‘谢行周’后的所有骂名，但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秦姝显然是愣怔住了，一张小嘴开开合合半天没说话来，支吾半天，才蹦一个音阶：“为”

“别给我问为什么。”谢行周冷脸抢先。

秦姝自觉地双手捂嘴，大概想得清楚了些——两个已经表明心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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