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骤然喝，“你是怕——他们敢冒犯朕，敢胁迫朕吗？朕将他们全都——”

“陛！”她若再不制止，怕是要闹翻天了。

见着女已起愠，皇帝颓然来，趴在案上，只幽幽地盯着她。

还好尚且是可控的。秦姝松了气，看他这幅模样，倒是想起自己少年时于阶上罚跪，也是这样一个少年，因着未见到自己的父亲而颓然。少年看见了阿姝，只觉这人似敌似友，又非敌非友，既占了他父亲的时间，又尽数领教了他父亲的责罚。少年久久无话，就只得这样幽幽地望着她。

秦姝蹙了蹙眉，踌躇，“陛，臣什么都不需陛准备。”

“臣只要我二人的自由，就足够了。”

皇帝不大想说话。

秦姝也不与他计较，“陛得到了答案，那臣就退了。后日大军启程，陛这两日切勿太过责罚将官，大战在即，当鼓舞军心才是。”

皇帝知，秦姝要去与她真正的亲近之人祈福去了，也正是因为知，才更为失落，或是失望。

他在想，他到底要给她多少权势，给她多少财，她才会也将自己放在亲近之人的行列。

最好是她自愿。或者说，她被迫接受也是可以的。

他琢磨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不见女的影了。

稍稍叹息，心存游移。

“阿姝——在这——”

见到了人，女才展颜一笑，几乎将所有复杂的琐事全抛诸脑后，从背上翻而，快步走上去，“等久了吗？”

“没有诶。”听白摇摇，整个人滋滋的，“今年来的最早。”

秦姝轻笑声，“那是因为，今年那位上的人，不如往年的那位酒量好哇。”

“对哦。”听白，“天刚好，还没完全黑来呢，我们加快脚步，去——祈福！簪月，冲哇，让阿姝追不上！”

椅之后的人儿掩轻笑，“姑娘别忘了，主可有呀。”

秦姝将缰收手中，“说起来，我前簪月还说什么，每年过节都很张，早早就习惯了，我想着这大概是公务繁忙的很，没想到居然能叫你给请来了？”

簪月摊手，“姑娘的邀，属怎么会不从呢？再说了，姑娘可和殿不一样，她可不会玩着玩着突然叫我回去办事呢。属又不是傻瓜多难得

的机会。”

秦姝睁睁看着自己被吐槽了，瞪着睛看向听白。

听白可是不会被威吓到的，“往年的阿姝不得九层台的主，所以簪月不能来玩也就罢了，可今年不一样了呀！”

“嗯嗯？”

“今年阿姝全权主，这小事儿，她是不会与我们计较的，对吧对吧？”听白凑上来个小脑袋，“平日里我的行都有簪月作伴，今日当然也要呀！阿姝你就允了吧，好阿姝——”

吵得很吵得很，秦姝单手将她的脑袋摁回去，“谁说我不答应了。”

“阿姝允咯！阿姝允咯！”

簪月往年没有这般过节的机会，这事秦姝知晓。既然今年是自己和听白在这里的最后一年，那准她逾矩一次，也没什么。

秦姝刚要张，簪月便抢先，“台中，都布防过了，属来前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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