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家中儿, 如今的无家孤女——也是她。

起风了, 她那垂在肩上的三千青丝被轻轻抚过, 秋风拢着她的发梢戳了戳她的面庞，像是想要与她玩耍, 逗她开怀。

静淞拨开额前的发丝，淡淡笑颜, “不知是两位妹妹来，没来得及梳妆, 见笑了。”

秦姝目光，拱手, “娘娘恕罪，是臣听面的人说皇后许久未踏门，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才冒然打扰，若是惊扰了皇后，是臣之罪。”

静淞奇地歪了歪，恍惚间少女之态，“阿姝，你还是这般恭谨，从不肯跟着人群一齐踩我一。”

“娘娘说哪里话，娘娘千金之，哪个不睛的敢冒犯娘娘，臣定会替娘娘理妥当。”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静淞，“我还不知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又怎会去死呢？”她迎着秦姝的目光，觉得有些异样，想来对方怕是不信，又，“这对你们来说，是孤苦寂寞之地，可于我而言，是我从小到大的地方啊。我不会觉得这里闷，所以也不会很想要去走走。”

刘媛见此二人寒暄个没完，好看的眉又皱起来，扯了扯秦姝的袖，“这是作甚，是要一直在这冷风里说话吗？”

秦姝抬看去，两人虽距离遥遥，话音却能听得清楚，“娘娘，汝公主是来替太后问话，近日可有外臣，惊扰娘娘。”

司静淞大袖中的指尖一抖，不痕迹地将双手叠在一，笑回，“原来是太后关照。请回禀，臣媳中不曾来过不速之客。”顿了顿又，“外是什么事了吗？”

秦姝盯她半晌，方才答，“陛令，后与前朝不得互通，外臣须得凭借圣谕。故而娘娘的话，臣回不了。”

世人都知的，她不必回；世人不知的，她回不了。

静淞的双肩绷，她终于不再执着的站在门，而是提步踏，一步步的向秦姝走近，“阿姝。”

“我没见过外人，但若是真有什么事儿，我还是希望你能哪怕只是暗示我。”

她走近许多，甚至还想上前来牵她的手。秦姝却垂眸一瞥，后退一步暗暗躲过，稍稍垂首，“娘娘勿要为难臣。”

“为难吗？”静淞仍旧近前，目光黯淡几分，“我忘了，你只听那个人的。可那个人已经死了。”

秦姝猛然抬首，凶光已现。

静淞却直视其目，“那个人死了，你听谁的？”

“是新的皇帝吗？”

此刻二人间距之近，几乎听得见对方的呼。

“皇后不该问。”

“为什么？”静淞倾，在她耳侧轻轻，“我还以为，只要是刘宋皇族之人，都是你的主呢。”

她声音之轻，绝无第三人听到，“刘宋皇帝可以，太后可以，你声声称我为皇后，那我可不可以？”

秦姝偏，极其满意她这幅私里显原形的样，对于自己来说，这算是省了许多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