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上的雾气，只能受到他无尽的悔，可他在悔什么呢。

这世上，将秦姝看佞臣，看异类，看杀人如麻的之人难还少吗。

他会因看错自己而有悔意，那些人，也会吗。

若有一日，她了些被人诛笔伐，被青史久久唾骂之事，等那些人在某一刻发现真相，也会觉得后悔吗，会觉得遗憾吗。

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被揪着的疼，原来被人理解，也会有痛楚她忍不住自嘲一笑，却不经意间落了泪。

那滴泪一定是很大颗，径直落到地上破碎了，都未曾在脸上留一丝泪痕。

她撤手来，抚上他的耳廓，他的鬓发，轻柔又带了全的意，是她的激，亦是她的回应。

男人终于抬看向她，阿姝的边划开一个笑容，她看着他，“这不是，都过去了吗？”

“不要总是被过去的事儿困住，是我这些年学会的最有益的东西。这是当初祁伯伯告诉我的，现在也告诉给你。”

谢行周的眉蹙了蹙，半是领悟半是不解地沉默着。

秦姝继续，“我今日去看祁伯伯了。他很生气，气你事顾不得首尾，孤注一掷的样

像是忘了自己上面还有父母族亲要顾，他可是说了，等次见到你定是要好好教训你。”

谢行周的笑容终于重回到他脸上，朗又自在，“这还真像是伯父会说的话。”

“那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但你去见他，他绝不会只说这一件事。”

秦姝面上淡定，没有继续搭话。

他却不想再那被蒙在鼓里的人，“告诉我吧，我可以与你一起，伯父不仅是你重要的人，也是我的。我与你一样，不想让他有丝毫危险。”

秦姝余光见着他那条有伤的只敢轻轻地，整个人皆倚靠着栏杆和另一条，两人站在这有一会儿了，她顿了顿，就要先扶他坐。

他有些抗拒，直到秦姝回屋里，又捧了把椅来。

“一起坐，嗯？”

见她也能坐得舒坦，他才肯随之坐来。

“他对陛，很失望。想来是不愿意再等待我的动作了吧。”两人迎着晚风，迎着街上的阵阵火光，栏杆外面闹闹，栏杆里面却静悄悄的，他们就这样居于这两相之间，慢悠悠地诉说着。

“说来说去，其实也还是这些事，战事、佞臣、前朝、后，以我今日所见，伯伯虽会因陛举止无状而动气，但只要这样的事不要传到外面去，别动摇了军心，伯伯也不至于以死相谏，真正能令伯伯什么都不顾的，还是社稷本。”

谢行周领会了八九分，“伯父的一向如此，不能妥协的事这一生都不会让步。”

他思量着，“那孙无忧如此蛊惑君王，也是算准了即便有人知了此事，也会因不敢大肆宣扬而无法参他一本。”

“正是这个理儿，否则祁公今日便会闹开了。”阿姝颔首，“于他而言，生生忍这气很是不易，怕是也在等着那孙无忧在之后的行事中脚来，好一并将其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