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帮你作证与其说是为了你，其实更多也是为了我自己。”

原也讨厌自己单薄的语言组织能力，他想宽对方，说来的话却如此苍白：“你不需要压力太大…”

只是又说起和七年前一样的话语：“你好啊小佳，我是原也的妈妈，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

康佳破涕为笑：“你对不起什么？只有我对不起你而已。小时候拒绝是因为担心于泽会报复我，现在大拒绝第一反应还是不想惹祸上，哪怕愧疚也不行动。还是你爸爸妈妈再找了一次我，当我看见他们的那一刻，看见真实的人的时候才惊觉我真的太自私。”

“这段时间我反复听着当时的录音，我发现只有这样折磨一自己才觉得好受。”

在看见许文秀的那一刻，康佳便告诫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绝不要再沉默，不要再看客，更不要自主地选择灭亡。

康佳对许文秀他们印象太，但在再次见到后还是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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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佳轻轻打断他：“这也是对我沉默的惩罚，初中时我们不是学课文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想我不该再继续沉默。”

原也的父母是在前一天来的她家。

了好久，我哥哥有了小孩，我也保上了研究生，我觉得我们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太害怕了，我很担心我的决定会打破现在所有的平和。”

之前许文秀找她时是满目哀切，近乎恳求，但上也带着一些说不清不明的执拗，而现在岁月在她上沉淀太多，她不再年轻，更不再求。

这祷告太可耻，康佳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

她同样渴望着解脱，渴求神的罪罚降临，祈望自己再多迈一步、再一步就好。

七年前许文秀还是满黑发，这几年奔波间发里竟也几丝微不可见的白发。

她一气：“这觉太糟了，原也，我不能再愧对我的良心了，我想我必须为你作证。”

不要再持续地沉默。她每每想起原也都有一隐秘的阵痛，她从未同其他人提起，只自己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愧疚、更无法原谅自己，却也不再拥有勇气面对，这些年唯一能的就是想起这件事时便去寺庙祈愿。

在那一瞬，康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施暴者中的一员。

康佳太纠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些天连梦都是自己作证后于泽对于他们全家的报复。

甚至他都想要跟着歉：“对不起。”

康佳从她上看到的更多是一无可奈何，一被命运蹉跎良久后的麻木。

原也鼻都有些酸，他从未想过当年那场雨竟然还一直濡着一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