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宋其松轻轻地打断她，“我已经吵完了。”

宋其松最不理解妈妈的便是这，哪怕宋汀冷血势利，但他只要有一个父亲份在这却像有了免死金牌，而哪怕向蕙自己也恨他，却每每在和宋其松提起宋汀时教导的是要他不要憎恨。

父亲和宋汀仿佛是两个割裂的形象，向蕙恨宋汀，却又如此希望宋其松拥有一个父亲。

向蕙反应了一，接着又急切问他：“他有没有动手？你有没有受伤？”

宋其松咙微微发涩，他吐一个小巧的谎言：“没有，他没有动手，我也没有受伤。”

听到这话，向蕙才彻底放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宋其松垂睛，“他给我了两个选择，可惜我都不想选，我们吵了很严重的架，我很确定我不再会回来。”

宋其松声音很小，他把车窗摇，让风散他们之间的沉默。

沉默。

向蕙沉默了很久。

宋其松想妈妈是否想起来当时被迫选择的自己？是否又开始后悔自责于当时自己的愚昧与怯懦，她依附于宋汀所有的权势之，连选择都由他提供，哪怕再多混杂着泪的乞求，换来的依旧是更的规则。

冬日的风太瑟，刮在脸上像是纸的边缘，睛有些发痛，宋其松眨了眨，他开，正想安妈妈时向蕙先一步说了话。

“不回去好，你的很对，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向蕙语气太定，似是要把每一粒字都变成投掷在松心中，她说，“妈妈在这里，永远在这里，你来妈妈这就好，我和弟弟还有于叔叔都很迎你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很早之前向蕙就想要宋其松过来，但那时她也胆怯，不敢正面松，只是在背后怯怯望着，期冀着。她并非是一个好妈妈，她太明白自己的错误，更清楚自己的局限，因此更失了勇气去找宋其松，总担忧自己是否会更加让他讨厌自己。

但好在她鼓起了勇气，也从过去的错误中痊愈，没有错过松伸向自己的手。

“我很讨厌宋汀，”宋其松话语像只在腔里打转，他说得好糊，“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他经常叫我很多我不喜的事，到最后我也不知我该喜什么。”

姗姗来迟的告状。

幼时小松把日记本当作自己的哥哥，当作自己永远的树，他写：我讨厌爸爸！爸爸很坏！他又写我也讨厌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但是我好想妈妈，我也讨厌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份委屈诉诸于妈妈，尽这份绪在时间作用中已稀释无几。

但妈妈最终还是听见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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