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市阎罗’为边个后悔过，难我唔系第一个？又呢份殊荣都足够，总好过最尾乜嘢留剩唔低。”向南珺抬看他，“我求唔到你，总要求些其他。”

余回扣住向南珺后颈，凑近他耳朵。

轻声细语间，向南珺却觉得仿佛有上万吨烧红的岩浆倒耳：“你到底同边个学坏？”

温度太，灼得他、麻，唯独不痛。

向南珺摸起前那块佛牌，放在掌心把玩，尾上扬着睇住他：“系你讲，你唔系好人。我唔学坏，能留住你。”

“你中唔中意？”向南珺试探地问，“或者我都可以乖。但系我乖一，你唔会来。你系唔系只中意那type，识得样勾人、样让人happy、会在床上叫你‘老公’。我呢个样，系唔系好无趣？”

余回似真有些动气，专挑他上最红的一拍去：“你又同其他人作比较？”

向南珺轻轻一声痛呼，整个人向他怀中一缩：“我有呢个意思！”

那一掌扇得大概是真的有些重了，小少爷底都莫名淌光来。余回心一又不起来，掌心复又上去替他：“痛咗？”

“没有。”向南珺摇摇，“我只不过系想，如果我唔再执着同你求个永远，至少希望你可以陪多我几刻。余回，你成日有话唔愿意同我讲，我变懂事，知人总都会有苦衷，而苦衷唔使同每个人都讲。我只不过系想同你要个承诺。”

“什么承诺？”

“你要的事完，就给个机会我，同我试你觉得好可怕的‘永远’，得唔得？”

向南珺在他怀里抬起，望住他，同他提一个这样的要求。

他不知该怎样拒绝，更不敢想象这个承诺本该是什么样。

一个决意今日去死的人，是想象不明日的太的。

永远。他自己都不知，他此生还有无机会同人讲永远。

他问向南珺：“永远系几耐？”

向南珺眨眨，睫好，扇一片影：“当然系一生、一世、一世辈。”

“一世辈”余回轻喃，听落去又似个承诺，“我讲唔好一世辈。你要一时开心，只要我仲活住，都陪你。”

向南珺眉轻蹙，反问：“一时又系几耐？”

“我都唔知。”余回第一次像此时这样，望他片刻，便不敢直视了，将撇到一边去，似作逃避般地讲，“一秒、一分、一个钟，一天、一礼拜、一个月，都有可能。”

“一个月可以，两个、三个月，一年、十年，慢慢慢慢，唔就一世辈？”向南珺从他怀中起，勾住他后颈轻啄一，“就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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