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珺眉皱起来。余回自命是什么大罗神仙，说到底也不过普普通通凡胎，命只有一条而已。甚至比不上妖狐九尾。

这样云淡风轻讨论生死的言论他听不得，于是制止：“你不要这样讲。”

余回却从薄被探手来，拇指开他眉心一团：“逗你喇。我命好大，大到你估唔到。所以不用费心，替我担心这些。”

“所以现在还好好活着，只不过留低两睇住就令人心寒的伤疤，是吗？”向南珺难得冷嘲讽，“那余先生命还真是好大。”

来去几句忘记方才还被困意缠，厚实窗帘蓦地抖动，漏一束晨光，照向南珺其实一副担忧眉。

于是余回慷慨原谅他的不善语气：“原来向小少爷也有要在嘴上讨便宜的时候。”

向南珺以为他一句话讲完，还要张同他计较，却被一句堵得哑无言。

“我全家被我克到死光，只有我到现在都好好活住。你讲我命大不大？”

【作者有话说】

珺：我lg怎么这么可怜啊，更了。

回：你怎么不路牌。

改“现在我是雇主。”

“生老病死都不是人可以左右”向南珺凭记忆算尽，也只能数余回母亲一人。祖父祖母，老人家到了年纪寿终正寝，再怎么算，也不能行算他“克死”全家。况且——

“你父亲他不是”还健在。

“我有过阿弟和阿妹，都死了。”余回突然讲，声音淡淡的，似在讲别人故事，“他们从小就讲我是克星，就算将来命好，都要用别个好运来换。这人大，上都是背住命债的。”

向南珺没想过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家，就是如此沉重的话题：“你阿弟阿妹为什么会早夭？”

“一个落，一个车祸。”余回语气中终现些起伏，“发癫。我细时大的地方不知有几多个池塘，自己学不到游，还偏要去玩，我只不过迟了几分钟找到他，将他捞上来，这都可以怪到我上。”

向南珺想起，当年在村里曾看到过许多反对重男轻女的宣传标语。他听闻过山里的风气，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孩份，即便再罪大恶极，也如持有免罪金牌，过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笃定余回未讲完的故事里，还有更多他不知晓的细节。

“你是家中，怎么会对你有这么大意见？”

“不乖、不听话喇。”余回一笔带过，“我们那边，养个逆衰过折十年寿，回趟家，村的狗都恨不得多吠几声。”

向南珺想不有什么事会让余回在那样的村里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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