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不自禁望向余回：“除非，是他不想我赢。”

谁能想到价数不清几位数的向南珺，此时要为了二百蚊同人斤斤计较。

“大概他以为我手脚，是为了帮黎耀文。”

余回几乎笑声：“怎么这么小气，一杯茶而已，都要同我计较。”

向南珺朝梁天宁勾勾手指：“你来，我同你讲。”

他向梁天宁的方向扑过去，手掌陷在沙发里。余回眉又皱起，却意识再伸手，握住向南珺侧腰，好让他不至于像个醉鬼，形象尽失。

向南珺讲：“他离开时，从果盘取走三粒荔枝。一粒代表一个五。照规定，三粒骰不可以相同，所以我只需要估最后一个数字。五上面只有一个六，往大个边估，最稳妥——”

向南珺回过来，又同他讲：“真的。五角的人民币，你见过未？铜黄的一枚币，背面有一朵莲。”

向南珺指指余回，掌心张开比数字五，又自己：“他请我饮过一瓶汽，荔枝味的。你知几多钱？”

这等境，梁天宁实在骂不一句“痴线”。谁会在意微不足的五角钱，不过是痴仔用尽一切可能也要留住同另一人之间的联系。

若他说这杯他请，那请了便是请了，余回不会主动再请回他，那一切都会到此为止。

“但黎少还是输了，”梁天宁，“那他若同黎少讲起，你不就死喇？”

梁天宁一雾，不知所云。向南珺从他迷茫的神里获得了小小的满足——

“不可以，”向南珺义正辞严，不容置喙，“有借有还。”

梁天宁附耳过去。

“所以，你到底怎么的千？”

“他们两个数相差不大，讲巧合未必就无人信。”余回神暗去，“况且我同何生未有过恩怨，多一事当然不如少一事。放心，不会有事。”

“谁要扯平，我才不要白请。”向南珺突地蛮横起来，六亲不认，指着余回，“现在是你欠我，要还的。”

“五角。”向南珺回去同余回确认，“是吧？五角。我记好清楚。”

梁天宁不以为意：“五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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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宁将人推回余回那边去：“好喇，他四年前请你饮五角钱的汽，你现在回敬他二百蚊的冻柠茶，足够扯平还有剩。”

再借不难。

向南珺有些发昏，谁知是那些甜腻的味侵蚀了他的神经，还是余回坐他边，一杯冻柠茶都令人饮上。

若是这个目的，五角也弥足珍贵。

话是同梁天宁讲，保证却像是说给向南珺听。

他至少同余回之间，拥有别人不曾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