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回同他一起时尽气场一向也足，却没此时这般凌厉过。语气纵然总是平淡，话也不多，却见隐忍呵护，他从不同自己动气。

说完手上力气见大，向南珺在一侧皱起眉，生怕那荷官的腕一秒就清脆一声断在众人面前。

“没有？”余回一手擒住他，另一手指向他手底住的骰盅，“那里面的骰如果没有银，我今晚倒贴你三手指。”

荷官唰地一变了脸，和黎耀文对面的闲家一起。两脸慌张，面蜡。

向南珺一边凝住眉，另一边却想，自己之于余回，或许有那么一些特殊。

他克制住想要上前的脚步。敢在黎耀文的地盘事，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白兔。大家同为成年人，一举一动都思过、熟虑过，要自行负责。

从向南珺此时的视角望过去，余回双臂撑于牌桌同荷官对峙，错位似在接吻。一一矮，朗与柔错，连赌场的明朗灯光也凭空变得暧昧。

余回立于黎耀文后，牌桌三人，玩的是骰。黎耀文、常见于报的澳岛赌王公，还有一张向南珺有些熟、却叫不名的半陌生面孔。

却不想余回那只大手却不懂怜香惜玉，一瞬间青陡然暴起，年轻荷官失了血的面容渐渐扭曲，却无人为他讲一句话。

余回俯去，将荷官尽然笼一片影，压迫十足：“喂，你真是好胆，敢黎少老千——嫌命过？”

荷官是个秀气男仔。白皙手腕持骰盅，轻摇几，听过清脆响，又置回桌面。庄家未押大小，却已有一只手先上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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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最，终于得见几张熟悉面孔，围坐于一张牌桌前。博弈正在行，如火如荼。

黎耀文是庄家。看面前推的筹码，玩得并不大。

余回伸手，握上荷官细瘦手腕。向南珺不自知，同样握住自己腕上的动脉搏。

一番权衡，向南珺一动未动，神依旧锁在余回上。

年轻荷官一双凤里溢泪，痛呼着否认：“没有、我没有！”

是担心：“同这样的人打余回会不会有危险？”

“先忧心你自己喇，还有功夫替他想？”梁天宁被他舍己为人的神折服，没好气，“他比你更识得自保。”

向南珺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听似轻挑，细细推敲后却只剩冷漠，看似亲昵的动作背后随时可见血。

向南珺又绷起十二万分的神。

更何况，黎耀文的场，哪里得到自己替人气。他不是什么白莲，路见什么不平都要刀相助。

余回冷声：“费这么多功夫什么？不想这行就直讲，我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