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记录已经是在一个半月前，祝鸣的指尖在文件上方悬浮许久，才击了右上角的那个小小的叉。

祝鸣主动约了刘宽，决定正式妥当地聊一聊合作事宜。

这回没约在k大的实验室，而是选在了一家咖啡厅，刘宽一开始有些郁闷，小心翼翼地试探：“是实验室的环境有什么问题吗？请您一定不要顾忌地提，我们会尽量照您的想法更改。”

祝鸣静了片刻，笑着糊过去：“没有，我只是怕你们电梯又要维修，这次又要爬楼而已。”

他们聊了聊刘宽团队现在的课题和未来的发展，发现两人在学术上的想法大都不谋而合。

当然，祝鸣也提了一些加团队后的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团队全成员需要保留双休以及所有法定节假日，早九晚六，不能加班，到就走，以保证心健康为第一发。

至于工资和衔，随便开开就行，只要办公室能有光照来就足够了。

刘宽原本都好听到祝鸣提极夸张薪资待遇的心理准备了，对这样的反向要求明显到难以置信，满大汗地试探：“如果是团队成员自愿想要加班，能不能稍微多待一会儿，隔首席他们组连本科生都要耗到凌晨……”

祝鸣笑眯眯：“最多加班一个小时，实验完就必须走，不许偷偷卷。”

最后，刘宽喜忧参半地离开了咖啡店。

祝鸣一个人坐在窗边，抱着巧克力，对着街边的风景了会儿神。

正准备离开时，风铃声响起，咖啡店的门打开，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杨佳禾着利落的束腰风衣，在看到祝鸣的瞬间，肩膀上的紫鸢尾神随风摇曳了一：“祝鸣？”

祝鸣对于自己这随时随地偶遇熟人到些许无奈，微怔片刻，打了个招呼：“杨老师，好久不见。”

杨佳禾了咖啡，在他旁落了座。

祝鸣注意到，尽涂了红，但杨佳禾的气依旧不是太好。

两人相识的枢纽是席羡青，但偏偏现在这又是个碰不得的话题。于是聊完了近况和天气，话题库接着便被耗空。他们并肩沉默地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陷了微妙难言的冷寂。

祝鸣问：“怎么会来七区？”

杨佳禾抿了一杯中的黑咖啡，言又止。

“没事，倒也不至于这样刻意地避而不谈。”

祝鸣意识到了什么，笑着看把手中气逐渐散尽的巧克力放到桌上，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时间：“他应该已经和七区首席见完第二次面了吧？一切还顺利吗？”

这其实只是个需要回答“顺利”和“还行”的客问句，然而话音刚落，祝鸣便注意到杨佳禾脸上的神在瞬间变得苦涩。

半晌后她摇了摇，给了一个祝鸣从未预想过的答案：“他……可能要放弃这一的考了。”

祝鸣拿着杯的手陡然一颤。

温的棕褐顺着手背蜿蜒而，祝鸣却无暇顾及，只是猛然望向杨佳禾的脸，一刹那间觉血里的血都冷了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