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地问：“快了？所以这是还没投刊吗？”

徐大哲：“……”

祝鸣：“怎么拖了这么久呢？是不想发吗？”

旁边的女教授有没绷住，端着酒杯，掩面轻咳了一声。

七区科研院这天才扎堆卷生卷死的地方，论文最怕的就是被别的课题组提前发表。

不想发？本不可能，从来都只有那么一最为简单，也最为扎心的可能——那就是一直没有突破的发现，发不来有质量的东西罢了。

徐大哲的脸一秒变了八个颜：“你什么意思？我不是拖，我只是——”

祝鸣茫然地看着他。

“啊，我知了。”祝鸣恍然大悟，“老徐，你老病又犯了吧，是不是太益求了？”

“你也真是的，病例从我这接手一年多了，东西都是现成的，应该也不难呀。”

祝鸣语重心，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咱啊，别太自私，可千万再拖去了。”

“毕竟你可不像我现在这么清闲啊，你的上可是有许多责任的。”

他先是用了徐大哲的原话，又柔声反问：“咱总不能耽误学生的论文和毕业度吧，对吗？”

徐大哲被他呛得说不来一句完整的话：“你——”

祝鸣这个人，总是可以带着柔漂亮的笑，温柔地吐最戳人心窝的话。

明明脸是病弱苍白的，明明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看起来像是于弱势的一方，但聊着聊着，一场对话却总是轻而易举地被他接过主导权。

徐大哲恨得牙，却又无法反驳——他不可能承认论文迟迟不发，是因为接手祝鸣的数据后，发现他设计的实验复现门槛极，用的方法聪明但又过于繁复，查了好几个月的文献才勉理清了所需的知识和技巧。

说白了，就是自己能力差了这小一截。

他只能铁青着脸，行咽这气：“……是这个理。”

祝鸣笑弯弯：“这就对了嘛。”

徐大哲绷着脸一句话都说不来，旁边的女教授赶咳嗽一声，缓和了场面：“老徐，今天怎么说也是祝总的生日，咱还是先去说句贺词，小祝，我们先走了哈。”

徐大哲冷哼了一声，板着脸转就走。

祝鸣冲女教授颔首，目送着他们离开。

人声嘈杂，祝鸣摇着椅，先是镇定且笔直地在人中移动了一段距离，五秒钟后才合上，叹了一气。

算是一场比较畅快淋漓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