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东和姚大海大字不识几个，除了条上的一笔笔欠款和其中一两张纸上姚娘落的借债大名，其余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一概看不明白。

不过姚娘那一手鬼画符的字姚二东还辨得来，落款的确自她的笔迹。只是姚二东不知，这纸上姚娘的字，是齐声照着信上的字画的。

姚娘字丑得怪，齐声昨晚看着信学了好一番功夫才画形。

齐声从容不迫地站在姚二东和姚大海面前，耐心地等着他们看条，二人看了一半心里已经觉得这事多半没了假。

姚大海算盘落空，冷哼一声，把条给姚二东，脸铁青地背手站着。

姚二东的表也没好看到哪去，他把这一摞厚实的条还给齐声，问了句：“这些债是一个儿都还没还吗？”

他像是在关心姚娘，齐声把条一张张叠好兜里，抬手压了压帽檐，淡淡：“你要帮、帮姚娘还、还钱吗？”

姚二东又不吭声了。他哪里还得上。

齐声于是又看向姚大海。

姚大海来捞钱时在路上和姚二东是一个兄一个弟，齐声冲他要钱时他又迫不及待地开始撇清关系。

他对上齐声的视线，冲着姚二东一抬，不耐烦地嚷嚷：“这才是姚娘的爹，我就是她一个叔，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钱，就找他去，别找我！”

齐声看了两人一，见二人脸难看，知这招已经成了大半，心松快了些。

不过他面上没表现来，仍挂着副讨债的冷漠相。

姚大海大老远地淋着雨白走一遭，不得很，他冲着姚二东不快：“站着什么？这债都这样了还指望你闺女那破屋有金啊，走了走了，回去了，这破雨淋死人了。”

姚二东也消了心思，他看了姚娘的房，叹息着摇了摇，转对齐声：“齐木匠，我们先走了。”

说罢也背着手驼着背，跟在了怒气冲冲的姚大海后，狼狈得哪见半来时神抖擞的模样。

齐声望了一沉的天，一言不发地跟在了两人后。

姚二东和姚大海听见脚步声，回看去。姚二东奇怪：“齐木匠，你这是？”

齐声扶了扶帽，笠帽一双沉冷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去找姚、姚娘，还我、我的钱。”

言之意，是打算跟他们一去柳河村了。

姚二东皱了眉，好声好气地商量：“你去了也没用啊，你也知，她嫁来张家才不到一年，一个寡妇没个本事的，手里哪来的钱，不如你再宽限一段时间。”

齐声语气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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